白小茶很喜欢爸爸给的发光球, 睡觉也抱着睡,一翻身压在肚子下面, 贺任沅帮他拨出来。
不仅喜欢用手抱着, 醒了还喜欢用脚踢,发光球像摆锤一样荡来荡去,撞到脚心, 白小茶就蹬一下腿, 又晃悠悠飞出去。
白清语给的绳子不够结实,被当球踢了几回, 绳子断开, 发光球滚到地上。
“嗷!”白小茶焦急地叫。
贺任沅捡起来, 放进他手里。
白小茶像发现新玩法一样, 手指张开, 球又掉下去了, 滚出一道光弧。
贺任沅捡起来。
白小茶拿住、捏一捏、松手。
贺任沅耐心地陪玩,小孩子都有这种阶段。
游戏很简单,但不知道为何有种脑子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错觉。
父子俩乐此不彼地玩了十几个来回, 白小茶终于安安静静地捏在手里玩。
贺任沅起身拿了一个水盆去屋里, 祝一擎好奇地跟上, 他兄弟贤惠的面孔好陌生, 多看看,还有什么新鲜事是他没见过的。
“你在干什么?”祝一擎疑惑地看着贺任沅搓着毛巾一样的东西。
“洗尿布。”贺任沅面无表情地回答,“怎么, 你也想洗?”
祝一擎:“我不想, 但我可以给我大侄子买尿不湿。”
贺任沅说服不了白清语, 挽尊道:“我儿子不用那劣质玩意儿。”
祝一擎大惊:“……”你不是拥抱科技的人设吗?
祝一擎:“你是不是用茶水给茶宝洗尿布, 这么讲究?”
贺任沅久居茶香之室而不闻其香, 闻言微微皱眉,但是又不能当面闻尿布:“有么?”
祝一擎:“不愧是住武夷山脚下的人,我怀疑你们洗澡洗头都用茶水,听说隔夜茶水洗头可以去屑防脱,描眉毛还可以长眉毛。”
他嫉妒地看着贺任沅一头的浓密乌发,和漆黑剑眉:“你是不是就是靠着嫂子的特产,茶水洗头?我也要,分我一点。”
贺任沅:“我没有。”
祝一擎:“擦,我跟你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你宁可用茶水洗尿布都不给我洗头。”
贺任沅气得放下尿布:“说我用茶水洗尿布了,那你喝一口试试。”
祝一擎:“你别是感冒了鼻子失灵了吧?我说淋完雨要喝感冒灵吧?”
贺任沅一愣,验证般地滚动喉结,咽喉传来干涩疼痛的感觉,呼了下气,鼻子有些堵住了。
他以为自己是被白清语气得着急上火。
他太忙了,根本无暇思考身体的异样是不是感冒了。
贺任沅面色一变,那他刚才离茶宝那么近逗他玩,会不会传染他?父子的体质多少有些相似,他淋这一场雨感冒,说明茶宝面临的挑战也不小。
但是茶宝的体温传感器没发出警报,玩游戏也很精神。
贺任沅看见自己用的肥皂,敷衍祝一擎:“只是茶籽皂的味道,你想多了。”
“是吗?”祝一擎将信将疑,他等下就去问邓伯要点茶叶,邓伯每天都喝茶,有的是茶叶。
白清语看见贺任沅突然带了个厚厚的口罩,跟外科大夫似的,“你在冒充医生吗?”
贺任沅:“我感冒了,怕传染你们,正好祝一擎过来,他睡杂物间,我睡他车里吧。”
住白清语对门的话,早上一开门,闷了一晚上的感冒病毒就顺着气流涌动冲到白清语那边去了。
“你自己晚上注意一些,要是也感冒了就吃点药。”
“这两种药你可以吃,不影响给茶宝喂奶。”
白清语没明白吃药和喂奶的关系,是因为有的药吃完了犯困,影响他起夜两小时喂一次?
人类可真是太脆弱了,淋一点雨就感冒了还敢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