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记住，咱们只有十日时间！”
十日，这是应渊能够维持混沌诛仙剑阵最长时间！
待混沌诛仙剑阵消失，届时十几名圣尊必卷土重来！
“好嘞！大爹！”
混沌圣鼠祭出虚空之爪，打出虚空洞，第一个目标便是那老狐狸的王庭。
待混沌圣鼠走后。
应渊从虚空落至地面，双眸看向盘腿静坐着重伤昏迷的苏晚照。
应渊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心神早已恢复，不必装了。”
应渊道音落下。
隐约可见，她的紧闭着的双眸睫毛微微颤抖。
皓齿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迹。
她在恐惧，她在颤抖，却未睁开眼。
应渊沉默良久，亦知晓她为何不愿睁眼！
青丘亿万生灵陨落，乃应渊借刀杀人所致。
老狐王，更是陨落在应渊之手！
她不愿意见到自己罢了。
应渊双眸眺望看向远方，自顾道：“我这一生啊，如履薄冰啊！”
“以前常常把句话当做玩笑。”
“现在回想起来，如履薄冰，名副其实。”
“我化形时，就因为是孽障业力，成为天地的另类异型，正派要杀我得功德，邪道要取我本源炼宝……”
“东躲西藏，随时都有可能面临万劫不复的日子不好过。”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恩师…恩师他啊，没什么城府，肆意而行，意气风发，讲有教无类，愿意给万灵机会。”
“遇到恩师后，我却不得不为以后小命考虑，也做了一些错事，万幸，没铸成大错。”
“我是拼了命！嗯！是拼了命的修行！就是不想成为一缕劫灰，灰飞了去……”
“后来不得不离开故土，闯荡游历混沌，不断变强！只待有朝一日！能够回去！”
“我要回去！所以！我不能陨落在混沌！”
“道友！杀人者人恒杀之！”
苏晚照静坐着，面无血色，睫毛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想睁眼，却不敢！
苏晚照…不敢看…怕看到了血流漂橹，尸山血海，族人…覆灭……
另一方面，不敢面对他！
怎么办？
是父皇想先杀他的……而他…为了自保，覆灭了整个青丘？
站在青丘一面，他凶狠杀戮无度，是生死仇人！
站在祖龙道友一面，他只是想自保活着。
心里万般复杂，两种思绪不断碰撞！
苏晚照先前对祖龙始皇道友，是仰慕，亦有一缕说不清的情愫滤镜。
可现如今，两种思绪碰撞，早已将仰慕以及一缕情愫撕的粉碎！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两种思绪碰撞，占了她完整的心，已容不下别的想法。
两种思绪碰撞！
苏晚照气息开始极速衰落，身躯一滞，口中突然喷出血雾。
思虑郁结于心。
重伤加重伤，难愈。
苏晚照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一阵天旋地转后…似撞进了雄厚的胸口里……
应渊杀伐无双，但从来只杀该杀之人！
应渊微叹一口气，祭出三光神水，为其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