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儿知道。
楚娇娇把周安手上的招魂幡夺了过来，看着上面的符，眼里流露出厌恶来。
她轻哼一声，将刚才划开的指尖挤了挤，从里面挤出一滴血来，在招魂幡上画了几下，上面黑色的符瞬间化为灰烬，招魂幡也一下子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躺在她手心。
楚娇娇松了口气，把它收了起来，又看向清河和周安。
见清河的表情实在可怜，她有些不忍心，安慰道：“你别难受了，反正你俩都死了，双死就是he，你们也算是在一起了，这样想是不是能开心点？”
开心个鬼。
杨斐正趴在养魂符边看热闹，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都忍不住想打她了。
跟她说多少次了，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了。
每次都被人安慰得更像死了。
清河唇边却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来，她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缓缓道：“是啊，他死了，我陪他死，这样，我们就算是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说着，她的手穿过周安的腰抱住他，脸贴在他心口处，里面没有一丝跳动，就跟千年前一样。
不，比千年前还要好很多。
当年，她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如今，她终于找到他了。
想到这里，清河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来，轻声道：“小将军，好久不见啊。”
说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竟是血泪！
楚娇娇也惊了，凑到跟前用手沾了下，红色的，真的是血泪啊。
只有极致的情绪才能让鬼流出血泪来，她这是伤心还是开心啊？
想着，她不由得问了出来。
清河笑了下，说：“自然是开心啊，这身嫁衣我穿了千年，从没有脱下来过，就是为了能让他见到我最美的样子。”
清河仰头看着周安，白皙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眉眼间满是笑容，“小将军，我来嫁你了。”
“大师。”她叫着楚娇娇，却没看她，视线始终落在周安身上，“他一定要死吗？”
楚娇娇点头，“神志被毁，没办法救。”
这样啊。
没事。
清河说：“那就把我也杀了吧。”
“我说过的，黄泉碧落，一生追随。”
“小将军，这一次，我们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呜呜呜。
楚娇娇抱着脸看着这一幕，太感人了。
这至死不渝的爱情啊。
磕到了磕到了。
余光注意到周安眼睛动了下，上面的赤红居然散去了些，楚娇娇咦了声，心下有了一个猜测。
她板着脸，法海上身，面无表情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鸳鸯。”
她提着剑，爆喝一声“受死吧！”
手上的剑便朝着清河捅去。
眼看着就要将她捅穿了，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