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黎轻退一步,竹竿横斜着就推了出去,就在沈念安期盼好姐姐的绝技能再现时,那两人却是脚尖一点飞了起来。
然后双脚在空中轻轻一踩,那竹竿竟然直接飞到了后面年轻和尚玄机的手里。
一时间,沈念安连呼吸都停住了,这次真的遇见了高手。不过好在聂清黎反应迅速,抬手就又是一根竹竿。
沈念安忙抬头去看,才发现就在自己房间的屋顶上还有好几根竹竿露着个头。
沈念安嘴角抽了抽,好姐姐英姿飒爽的,不会就知道用竹竿吧?
聂清黎既要护着后面的沈念安,又要应付两人,一时间左支右拙,疲于应付。
眼下的打斗明显超出了老和尚那边的水准,要不然以聂清黎的本事断不至于如此。
三个人在院子当中,用一根竹竿和两柄长剑,演绎出了沈念安迄今为止见过最高水平的战斗。眼花缭乱的几乎让他看不清楚。
好在聂阿奴那边总算解决了战斗,右手一拉,木棍便从老和尚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老和尚忙要抢夺,但谢阿奴动作更快,本来抽离的木棍却反向直刺老和尚腹部。
猝不及防的老和尚空寂被自己的木棍钉死在了墙上,痛苦不堪的脸上异常苍白。
鲜血顺着墙面流淌在了地上,很快变成了一片血海,在灯光里异常血腥。
年轻的玄机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把伞下,仿佛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谢阿奴从斜刺里冲杀了过来,瞬间就扳回了稍微有些颓势的局面,四人酣战在了一起。
战斗中心的两侧各站着一个人。外侧的玄机撑着铁伞一脸淡然,墙根下的沈念安急思对策。
如果说中间的四个人打个平手,但对面的玄机却有高绝的武功,而他自己?是个弱鸡!己方的劣势显而易见。
可他有办法吗?至少沈念安没有想到。因为他已经使出了自己的最强底牌,只是敌人的强大超出预料。
自己终究不是能窥见一切虚实的神,很多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
“赵叔,抽一口吧!”沈念安冲到雨里将半截烟塞到了赵五里的口里。
“咳咳……你小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赵五里呛的又吐了一口血。
“我哪里知道,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掌握着什么机密!”沈念安叹了口气道。
“没想到临了了,还能看见这么多高手。这辈子也算不白来一趟……”
“别胡说,你这不好好的么?”沈念安扶起了赵五里,从后面抱着他往墙根下拖。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那老和尚厉害着呢。这次怕是真悬了!不过你这两个人也当真厉害,你从哪里找来的?”
“看赵叔说的,我还需要找吗?一个眼神别人纳头就拜……”沈念安轻笑了一下。
“那你试试那个和尚,看人家跟不跟你?”赵五里嗤笑道。
赵五里嘴角的鲜血就没断过,显然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很重的内伤。
“谁稀罕和尚,我只喜欢漂亮女人。”沈念安拿出手帕接了点雨水给赵五里擦脸。
不说有没有必要的,就这一张老脸上全是血,看着也渗人啊!
“念安,你与那萧复真的没有关系吗?会不会是你忘了?”赵五里吃力的问道。
“赵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不过确实八竿子打不着……”
“这不就是快死了,有些好奇罢了。我死了,你会来给我烧纸吧?”
“赵叔还想要什么?要不我糊几个女人烧给你?不穿衣服的那种……”
“嗯,糊个泰西的,到了那边也尝尝什么滋味。你小子一晚上不闲着啊……”
“你老就不用羡慕这个了,年轻,身体好。想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一辈子都是命,可惜没法选择……”赵五里的目光开始涣散起来。
“你还选啥?遇见我就是最大的造化!赵叔,我姐姐医术通天,必然能救你!”
“你小子……你小子说不定才是我的劫啊!”赵五里变干净了的脸上异常苍白。
“别睡着了,少说话,省点力气……”
沈念安虽然面上应付着赵五里,但脑子里还是运转不停。
他不明白那个年轻的和尚站在那里只装逼是什么意思。现在不就是杀自己的最好时机吗?难道还有其他杀招?
“行了,你赶快带着那个女人跑吧,兴许能躲过去……”赵五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能躲过去么?”沈念安回身道。
赵五里听到沈念安的话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稀疏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沈公子,上路吧!”空气中传来了玄机淡淡的声音,仿佛是送别的祝福。
沈念安刚要转头,腹下就传来剧烈的疼痛。低头就看见一柄匕首插在自己的肚子上。
而握着匕首的人是监牢狱吏,赵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