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临时班助和他们才相处一个月不到,怎么还找上你了?”李静气鼓鼓地说。
陈沁冷静地分析道:“静姝,你去了如实告知,并且要把唐涛涛母亲骚扰你的事情告诉警方,我记得你知道移动营业厅打印过六个月的通讯记录一并带上。”
“对,带上,你还没去告她,她反倒告起你来。”李静依旧气不顺。
欧阳静姝忙不迭从书桌下面的抽屉里翻出四个文件,找到标注的大二的文件袋,里面有大二整学年的所有票据,以及与她相关的资料证明。
文件袋里还有一个录音笔,还好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多留了一手。大一暑假律所两个月的实习不是白干的。
等会儿解决问题了,必须给小姑姑打电话给小姑父美言几句,感恩小姑父的栽培。
换好衣服,将所有的资料装进包里,欧阳静姝拿起放在走廊里的伞,走出安逸的宿舍楼,外面的风雨击打着黑色雨伞。
夜幕里昏暗的路灯下,雨水滴落有了轨迹,行色匆匆的路人,举着伞往目的地赶。
刚上到二楼,尖锐刺耳的声音把她拉回大二第一个月,当临时班助的日子。
正因为这段经历,大二暑假前辅导员让她去竞选班助,打死也不愿意再去,哪怕条件开的天花乱坠也不干。
“我家涛涛上高中成绩名列前茅,哪个老师领导不夸赞,怎么到你们学校连一个三等奖学金都拿不到?”
“唐妈妈我给您解释过很多次,唐涛涛拿不到奖学金是因为大一体测不达标,在这点上我跟你沟通过。”是辅导员的声音。
当初她们大二因为评优评先改革,事情闹得有点大,后来经学校领导商讨,决定推迟一年实行,唐涛涛他们这届对评优评先前提应该是知晓的。
“这两年你们全班出去玩,怎么不叫上我们家涛涛?你们还不是想孤立他?”
“我们班委从没组织过任何全班团建活动。”声音有点陌生,好像是唐涛涛班上的班长。
“还有你石澄,对我们涛涛一直怀恨在心,觉得我们好欺负,安排的班助也欺负我们涛涛,为什么不让我们涛涛当班长?”
“我和班助都跟你解释过,当时是唐涛涛自己没有竞选班长,所以班助才把他排除外在。”辅导员道。
“你们学校监管机制何在?为什么我的投诉总是没法处理?现在涛涛死了,是你们害死涛涛的,我要把你们全告上法庭。”
唐涛涛妈妈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响彻整层会议室,走廊里的感应灯逐个亮起。
欧阳静姝站在门口敲门,门口站着两个民警,两百多平方米的会议室,站着四十多个人,会议室众人看向她。
唐涛涛的同学、辅导员、校方领导以及七八个民警正在做笔录,唐涛涛爸爸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和第一次见他神情差不多,丧丧的,沉默不语。
唐涛涛妈妈像是看到仇人一样,张牙舞爪猛地冲过来,欧阳静姝连忙躲闪开,站在门口的两位民警,赶紧拦住暴怒中的唐涛涛妈妈。
见自己被拦住,唐涛涛妈妈破口大骂,右手挠了右边的民警,民警脖子上出现三道血痕,沁出一粒血珠。
“你们警察有病吧?为什么不抓他们要抓我。他们才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
石澄和校方领导走过来,在欧阳静姝上下扫了几眼。
“没事吧?”石澄道。
“没事,”欧阳静姝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材料,递给学校领导,“大二我当临时班助,唐涛涛妈妈对我骚扰一个多月,我在移动营业厅打印的电话记录,还有一部分电话录音,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校方领导眼底带着满意,学生自杀对学校影响很坏,现在的舆论环境很差,不知情的网友很容易被煽动。
现在证据越多对学校而言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