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笑了。
马文萱这个举措早就在他的预料当中。
新朗承认李睿的方案可行，但究竟能够推进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他们心里没底。
既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又不愿意承担太大的风险，所以新朗才想要对赌。
这样一来，就算项目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新朗也不会鸡飞蛋打一场空。
新朗很精明，却又有点小家子气，难怪坐拥v博这么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前世依然打不过任何一个互联网巨头，只能做个诸侯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主要是气度格局不太够。
但李睿也知道，这是对双方最有利的结果了，新朗不可能再让步。
于是他点点头道：“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签！”
马文萱一喜，立刻递来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李睿当然不会乱签，只能又麻烦陈青莲的律师朋友再来一趟。
等签完合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这么晚了，大家都还没吃饭吧，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我请客。”马文萱道。
李睿不太想去，镁股已经洗白白等着他呢。
马文萱却道：“最近有个拍卖会的东西我很感兴趣，想请你帮忙掌掌眼。”
“找我掌眼？”李睿愣住了。
马文萱笑道：“我父亲说，你的眼光比很多大师都厉害。”
高帽子人人爱戴，一听说鼎鼎大名的马少天都夸赞自己，李睿也有点飘飘然。
那就去吧，今晚先放镁股一马，明天再搞它个风生水起。
到了餐厅，几人点菜，陈青莲和律师朋友闲聊，苏平知趣的捧起手机，马文萱打开随身的公文包，掏出本画册。
《加德羊城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0冬季拍卖会——近现代书画》
大型拍卖会前，拍卖公司会给重要客户寄送类似的画册，内容主要有拍品介绍和图片，还有预估价格等比较详细的信息，可以让客户提前熟悉拍品，制订竞拍策略。
这类画册都是限量的，只送给大客户。
以马少天在收藏界的身份地位，能够拿到画册并不奇怪。
只是李睿有些奇怪。
马少天的收藏风格是崇古，越古老的东西就越稀罕，对近现代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上次那两幅张大千的作品，在马少天的藏品中属于非常少见的。
而马文萱拿出来的却是一本近现代书画专场的画册，完全不是马少天的收藏风格。
李睿怀疑，这是她自己的爱好。
果然马文萱道：“我受到父亲的影响，平时也喜欢玩收藏。但我跟父亲不一样，我更喜欢收集革命年代的书画作品。”
李睿点头表示理解。
有很多人和马文萱一样向往火红的年代，有着那个年代鲜明风格的作品在当今收藏品市场上十分火爆，价格一直平稳上涨。
“这次我看中了几幅画，但是有点吃不准真伪，想请你帮我看看。”马文萱道。
李睿干咳一声道：“马总，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上次在你父亲的拍卖会上捡漏，只是运气好，不是真的懂行。这种事你找我，那是找错人了。”
“哦，是吗？”马文萱讶道，“可是金文山先生说，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李睿没想到，自己已经那么小心，居然还是被人看穿了？
马文萱笑着把画册打开：“你就费点心，帮我看看吧。”
李睿无语，只能装模作样的捧起画册看。
这一看，他就愣住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上面的画他还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