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将军更是言:“再敢出府胡作非为半步,我便打断你的腿!”
赢华绝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欺骗,在自己宫殿中或反省、或练剑,自省近日所为。
今日夜深,赢修堂前来。
虽其在婚事上名声不太好,但政治才干、六国之语言、外交能力等,更是独一无二,无一能及。
武震侯府的人并未阻止他见赢华绝。
屋内。
赢修堂来时,额间特地裹了厚厚的白纱布,里面还有鲜血在渗出,他唇色也惨白无比,忧心忡忡。
在赢华绝的追问下,言:“我们这华秦天下,恐怕要亡了……”
“赢帝先前当堂令老奉常撞柱,血肉模糊,令我祖父刖耳,血流成河。”
“后来还不顾满朝文武反对,破三公制,全朝谏言,被罚跪于龙台殿外一整日!”
“桩桩件件,暴戾残酷!”
“如此也就罢了,近日他还打算大肆用南楚之人。意图让李清随做御史台大夫!”
“御史台,那是先斩后奏之官职!到时我们多少华秦之人,将死于他们之手?”
“近日南楚国本就虎视眈眈,南楚重文,若吞并华秦,便可强国,一统天下。”
“他们断然不会放过这次毁灭华秦之机会!”
赢华绝听着,那俊美深邃的面容一沉,“赢厉即便要改革,也不该用南楚之人!群臣再次谏言?”
“无用,即便谏言,换来的也只是撞柱刖耳,血流成河。
今日我便是与龙台后殿力求他改变主意,可他以一墨砚砸来……”
赢修堂凄冷苦笑,脸色愈加惨白,凄凉:
“他逼得嫡长子大哥出宫入住,不得回宫。
如今越发变本加厉,残害手足至亲,还欲独断专行,逼迫太傅、太保交权。”
“一旦权利交出,我们手中再无任何兵马,再无任何实权。
只怕我们所有人,都将沦为他的刀俎,天下势必暴政,哀鸿遍野。”
赢华绝提起他那柄剑,站起身:“我去入宫与他谈!”
“华绝,无用的。你可去问问你的父亲,问问满朝文武百官。
若是劝谏有用,还会有那么多官员苦不堪言?”
赢华绝的确听父亲与祖父聊过,现在全朝堂都怨声载道。
那日被罚跪,还有无数老臣晕厥,险些丧失生命。
今夜,祖父与父亲好像也受宗室所邀,个个愁眉不展,拿赢帝毫无办法……
赢华绝眸色冰冷,“那眼下只能任由暴君为所欲为?”
“是啊,除非……”赢修堂敛眸道:
“除非刺杀暴君,推大皇子赢长屹为帝!”
“长屹兄长仁政爱民,天下皆知。若他为帝,定是海晏河清,朝堂天下郎朗清明!”
“虽他母妃是南楚国人,可他并未与南楚有任何勾结,这是有目共睹。”
“赢长屹,他也本就是先皇嫡长子,他名正言顺!”
赢华绝的确也知晓这些。
在朝中,赢长屹的名声远远胜于赢厉,人尽皆知。
赢修堂又趁胜道:“若是此刻有人入宫刺杀赢帝,即便不杀死他,令他残废重症,无法再担任帝王也好啊。
再拖下去,他真会将太傅、太保的所有军权全数收走,再让李清随做御史台大夫,先斩后奏。
那我们华秦,便完了……华秦的江山,真要毁于一暴君之手吗!”
“赢姓宗室在,赢家人还未死绝,怎会任他胡作妄为!”
赢华绝脸色变得冷冽,大手紧握住手中的剑,对赢修堂道:“你不必忧虑,由我入宫,刺杀赢帝!让文武百官推赢长屹上位!”
“华绝,这万万不可!”
赢修堂目光中流露出两分担忧,认真问他:“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弑君,那是大逆不道!稍有不慎,你便是千刀万剐!”
赢华绝眼中却并无对死亡的恐惧,神色间反倒腾起一抹绝美的凛然、正气:
“死我一人,扞华秦天下之太平!何惧之有?”
他赢华绝手中之剑,本就为正义而生!
祖父、父亲皆是上阵杀敌的大将,如今他未建功立业,游迹于江湖。
但剑客,亦可建不世之功!
没有人胆敢去,便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