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在。
翌日。
陈玉皎一如既往前去上朝。
宗太保看到她时,本想鄙夷几句,但硬生生将话咽下,憋着离开。
如今陈玉皎嫁给赢长屹,是赢姓皇族之人。
赢姓,至高无上,他们宗家世世代代是为赢氏做事。
哪怕是赢姓的一个女人,也不能冒犯。
现在的陈玉皎,再也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陈家孤女。
他再行伤害之举,是为谋害皇族。
赢太傅与赢修堂看到她时,脸色倒是一片冷傲,他们想出言讽刺。
但这一次,陈玉皎一袭冰心衣立着,率先抬眸看向赢修堂:
“赢典客,今日,你是否该向我行礼?”
赢修堂之前去陈家闹,说她未穿冰心衣,需向他行礼。
如今……
在朝堂之上,她是秦帝亲封之客卿,冰心衣在身。
在家族关系上,她为赢修堂之长嫂。
甚至,赢长屹的父皇是先皇,其是尊贵的皇室嫡子。
而赢修堂虽也姓赢,但其父亲只是一个亲王将军,祖父也只是位居太傅,永远低正统一等。
赢修堂,向来清贵的赢姓公子,以往人们见了他都得行礼,世间哪个女子对他不是毕恭毕敬。
可今日……陈玉皎一个和离后的妇人,竟然凌驾在他之上!还要他行礼!
他的脸色一片冷冽、泛黑。
清高傲慢习惯的他,久久没有弯下那高贵的脊梁。
陈玉皎也不在意,只是那么提醒赢修堂一句,阻止他们玩脱口而出的恶言。
并且……
赢太傅家,撑不了多久了。
朝堂之上。
赢厉,那个高贵的帝王穿上厚重的龙袍,戴着帝冕凌驾在高台之上。
至高无上的他,又恢复昔日的强盛、威严、冰冷无情,仿若俯瞰世间的上神,看不出丝毫昨夜的疲态。
在众人行礼后,他那威严的嗓音当场宣:
“诸臣昨日所提之议,孤已悉心斟酌。后宫确不可一日无主,立后之事,势在必行!”
那大手轻轻一扬,夏公公便展开一卷圣旨,庄重认真地宣读:
“秦诏天下,征世间德才兼备、品德高洁、百折坚韧、如冰如玉之女子,于一月后行遴选盛典!
胜者册封为后,赐封地百亩,黄金十万,以彰其德!
并由甘老奉常督办立后之盛典,务求一切以华秦最高之规格!”
全场哗然。
文武百官骤然沸腾。
昨日这位帝王还那般否决,处处驳斥他们的意见,油盐不进,大有亡国暴君之兆。
今日竟然同意了?还要准备那般隆重的立后大典?
一夜之间,他竟然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意见?并且那般器重……
坐在下方的陈玉皎也听得微微蹙眉,昨夜她与赢厉谈时,他似乎还十分反对。
今日,竟让甘老奉常连立后大典都开始筹办?
是以此为戏,营造出真正要立后选后之假象?以假乱真?
还是他忽然想通了、有了真正喜欢并想娶之人,想给其最大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