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珩点了点头。
任学东走后，云珩也看了下时间，快下午两点了，对田增明道：“曾明，你就坐我边上吧？”
“好的。”
田增明笑着点了点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那我也跟着云老师学习，希望云老师多多传授。”
听了这么会儿，田增明也不能装着什么都没听出来，那就有点过了。
云珩也没多说，端着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开始叫号。
等患者进来，云珩和徐波都愣了一下，这下午的第一位患者竟然是个老熟人。
患者正是年前洪双民来的那天找云珩瞧病的那个老头。
老头是十二指肠球部溃疡、糜烂性胃炎，不过性子相当倔，喜欢喝酒，喜欢吃辣，还说什么自己不能喝酒，不能吃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之类的。
当时云珩都打算开方了，老头的一番话把云珩气到了，所以并没有给老头开方，而是让老头另找高明，没想到过了个年，老头又来了。
这次老头依旧是一个人来的，进了门绷着脸，也不说话，就在就诊桌边上的凳子上一坐。
云珩看着老头绷着脸，正想着该怎么开口呢，老头却说话了。
“酒我戒了，今年过年都没喝，辣也不吃了，这总行了吧？”
声音挺冲，听上去倒不像是来治病的，而是来找茬的。
不过说的话却完全和语气不符，真真应了那句，最嚣张的姿势，说着最怂的话。
坐在云珩边上的田增明听的都有点懵。
“大爷，让您戒酒戒辣，那是为您好的。”
云珩也是哭笑不得：“人活在世上，要得到一些东西，肯定要失去一些东西的，您要治病，肯定要遵医嘱。”
“我遵医嘱，你能看好我的病？”老头问。
“只要您配合，我肯定全力以赴。”云珩温声道。
“我听你的，总行了吧？”
老头看了一眼云珩，明显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声音依旧绷着，听上去好像绝不服软。
“来，我摸个脉。”
云珩非常客气的抓起老头的胳膊，放在脉枕上，一边摸脉，一边又问了几个问题。
这次距离上次，差不多已经过了一月了，老头这一月想来也找别的医生看过，最后又回来了，虽然绷着脸，语气冲，可配合了不少。
云珩检查过后，给老头开个方子，叮嘱了几句，老头这才拿着药方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还道了声谢。
等老头出去，田增明这才问：“徐波，刚才那患者什么情况？”
“年前来过一次，不过脾气大，说什么自己不能喝酒吃辣，活着没意思，所以就没开方，这是来第二次了。”徐波笑着解释。
“原来如此。”
田增明点了点头，心中是越发诧异。
脾气倔，来了一次，又能来第二次，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患者其实还是认可云珩的。
一时间田增明也有种徐波最初的那种感受。
大家一起毕业的，这才没过多久，差距就这么大了吗？
送走老头，云珩继续叫下一位患者。
一个下午，云珩看了二十三位患者，一直到五点四十，才看完最后一位患者。
云珩给患者看病的时候，田增明就在边上看着，听着，一位、两位，等最后一位患者走出诊室，田增明还有些如梦似幻。
这真是自己同级的那个同学云珩吗？
看完最后一位患者，云珩先去了卫生间，等云珩去卫生间的时候，田增明这才问徐波：“徐波，这真是云珩，这水平？”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慢慢的你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