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惊虑,疑惑的嗓音戛然而止。
裴砚洲上前一步,直接用身体挡住了裴砚茗看向宁清的目光。
“他要休息了。”
微冷的嗓音淡漠道。
“……”
裴砚茗皱着眉和裴砚洲对视,那双和男人如出一辙的眼眸中满是怀疑和不解。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大哥好像很在意宁清。
怀疑的目光慢慢抬起,一点点扫过那张俊逸又充满冷漠气息的脸。
应该只是错觉而已……他大哥怎么可能在意宁清。
“出去。”
比刚才语调更冷的声音突然涌进耳廓,裴砚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赶忙低头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里终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安逸。
裴砚洲是最后一个走出病房的。
脚下的步子一步步迈向病房门口,在即将踏出门槛时,他突然转头回望了病床上的青年一眼。
兴许是觉得侧躺的姿势不舒服,青年已经转过了身,放松地正躺在病床上。
他闭着眼,精致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愈发苍白。
就像是一个已经有了裂痕,浑身都充满着破碎气息的瓷娃娃一样,美丽却脆弱。
“……”
深褐色的眼眸不自觉地眯起来,危险的气息从眉梢眉宇中悄悄流露。
捏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用力,裴砚洲垂下了眼眸,张了张嘴,默声道。
“晚安。”
默声的晚安没有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听到,也注定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病房静悄悄的,病床上的青年也安安静静的。
裴砚洲又最后望了青年一眼,接着慢慢转过身,走出病房,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
挂了一夜的盐水,第二天宁清就出院了。
进医院的时候是裴砚洲送的,这一次他出院也还是裴砚洲来接。
两人一路上无言,等到车子停到家门口,宁清要下车的时候裴砚洲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一会儿别管其他人怎么说,我会替你解决。”
宁清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裴砚洲没看他,也没有要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
见他不想说,宁清也就没再问,下了车后就往别墅里走。
和裴砚茗解除婚约的事对裴家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因此当宁清走进别墅的客厅时,一眼就看到了裴家那几位年长者。
心下已经对接下来的场面有了猜测,宁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深吸一口气,他重新收拾好了心情,抬脚走向客厅中央。
“伯父伯母,裴爷爷,奶奶。”
礼貌地一一喊过人,宁清安静地站在一旁。
“坐吧,别站着了。”
裴爷爷叹了一口气,抬手冲宁清招了招。
宁清点了点头,抬脚走向沙发时余光扫过身边明显是刚被训斥过,一脸不满怨色的裴砚茗。
看来今天这婚是不好退了。
忍不住默默叹了一口气,宁清抬脚走向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