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明可以随意降临现实世界，那现实世界早就乱了套。”
“世人所能见到的神明，数量会相当庞大。”
陆圣说这话时，语气非常笃定。
因为他曾经在五转时神游通神之路，跟那里的神明投影交过手，知道神明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
这么多神灵，要真能随意降临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之前从没有过关于神明的记载？
面对质疑，八神主母淡然解释：“你说的没错，神明的确不能随意降临现实世界。”
“我能出现在这里，其实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我此生只能像雕塑一样站在此地，几乎失去了之前的神力，更别说是战斗的能力。”
八神主母微叹：“我想，现实世界中，应该也有跟我一样做出选择的神明。只不过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少，而且失去实力的他们，也很难让人将其跟‘神明’二字联系到一起。”
“所以现实世界中，才几乎没人知道神明出现过吧。”
“就好像，如果我不自爆身份，你会觉得我是神明吗？”
陆圣一时沉默。
确实，对方如此怪异，不是转职者或者凶兽，但陆圣也不会觉得对方是所谓的“神明”。
神明的实力，怎么也得跟云无忧相当吧？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不能动的神像。
可话又说回来了，其实陆圣也看过一些野史。
说是世界某些地方，发现过某种奇特的存在，就跟眼前的八佛主母一样。
他们神秘莫测，后来更是形成了一些教廷，哪怕是现在仍旧存在。
如果眼前的八佛主母，是降临在现实世间的神明，那些野史记载的奇特存在，兴许跟她还是同类。
见陆圣仍旧怀疑，八佛主母继续道：“证明我的身份，并不难。”
“你既了解神明，那就应该知道，我们都是倒在神之壁垒下的失败者。”
“我们没有击穿神之壁垒，迈出那一步，才会变成这么一个游离在现实世界和通神之路之间、宛如幽灵的存在。”
“虽然我们没能击穿神之壁垒、成为那个境界的‘神’，但是在攻击神之壁垒的时候，我们也从中获益，掌握了一些不属于转职者，又或者是凶兽的力量。”
“我推演你会来到这里，其实利用的，也是这种力量。”
八佛主母说：“你手里，有一件名为全知之钟的神话器吧？”
“这种能够洞悉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所发生事情的道具，就是沾染了神明的气息，才如此玄妙，有这种奇特的功效。”
“其功效，跟我推演的力量同出一源，效果相近。”
“如果我这么解释，你仍不相信我是来自通神之路的神明，那你还可以利用全知之钟，将时间倒回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我打开了通神之路跟现实世界，降临此地，那一幕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陆圣瞥了八佛主母一眼，手腕一翻，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全知之钟便出现在了手里。
果然，陆圣能明显感受到，全知之钟的气息跟八佛主母有几分相似，兴许，这就是所谓的“神明气息”。
陆圣并没有将全知之钟最后一次使用机会浪费在这儿，他又把全知之钟收了回去，一笑：“这么一件神话器，浪费了可惜。”
“你是不是神明，我其实并不关心。”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我也不关心。”
“我想知道的，仅仅是怎么帮我的朋友恢复实力而已。”
顿了顿，陆圣又说：“既然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又迎接我过来，跟我说了这么多，那想来，应该是能够让我不虚此行吧？”
“找到我需要的答案之后，我就会走……嗯，当然，临走前我还会在口头上表达感谢。”
陆圣在“口头上”着重了一下语气，尽量打消对方想趁机敲诈他一笔的想法。
八佛主母道：“答案，我自然是可以告诉你。”
“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陆圣心说不好，对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搞不好要大出血，“你想让我用什么东西，来跟你交换？”
“不需要任何东西。”八佛主母道，“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在明天全部告诉你。”
“但在明天正午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说到这里，陆圣发现，八佛主母的语气稍稍有些虚无缥缈，语气中也显露疲态。
陆圣没太在意这些，而是不解地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明天正午之后，才会告诉自己一切？
结果陆圣问完之后，八佛主母就再没有了任何回应。
甚至她头顶笼罩的那道光柱，都变得暗淡了几分。
修神见状，对陆圣歉意一笑，解释：“看来，八佛主母的意识，应该是回到通神之路去了。”
“她虽降临在了现实世界，但身为神明，她的意识被现实世界的空间法则所排斥，是没有办法逗留太长时间的。”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将自己的意识重新放逐到通神之路上，来进行自我恢复，好积蓄下一次回来的力量。”
“这也算是她将本体降临现实世界，所要面临的难处之一吧，你想要继续跟她对话，需要等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