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淙之看了一眼元绮,手覆盖在她手上,让她安心,对子湛道:“可以,但你不能在云州。”
“为什么?”
“有你韩叔在云州,对你没什么帮助,你若真想从军历练,这一仗打完,我送你去上京,投当今兵马大元帅,秦又天门下。”
当所有人都在细品萧淙之这番话,韩冲按耐不住,挑着眉质问道:“哎哎哎,什么叫我对子湛没有帮助?我怎么就比不上秦又天那玩意儿了?”
元绮却解释道:“听说,秦又天娶的是忠毅侯府的三小姐,也就是当年夏月宴与她三哥哥一同来的那位。忠毅侯家,家底深厚,从前只输在子孙仕途上,与秦将军结亲实在是一门好缘分。如此论起来,普天之下,不会因你出身而特殊照看你的,也唯有秦将军了。而且他是武状元出身,为人豪迈正直,谋略武功都不输你父亲,是个不错的人选。”
子湛听罢陷入深思,又看了看萧淙之与韩冲:“天下真有母亲口中说的这样的人吗?”
元绮点点头:“有。”
萧淙之道:“你若真想历练,那就不能只练武力或文笔,世间最难把握的是人心,最难看透的也是人心,上京人才云集,你去那不要说父母是谁,冒姓顾,三年,你会有收获的。”
子湛想了想,郑重点头:“好,谢谢爹爹。”
夜里众人在院子里围着花灯猜谜,元绮厚待下人,准许他们一起,猜中了有赏。
她自己与萧淙之斜倚在廊下,只觉得岁月静好。
萧淙之从身后拿出一顶花环,不动声色地戴在她头上:“今日的,可还满意?”
元绮伸手摸了摸:“嗯,明日我想要一顶粉色的。”
“好。”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猜灯谜屡试屡败的韩冲眼里,他随手将写着灯谜的纸揉成一团。
傅颛挨着他坐下:“怎么?眼红啊?”
韩冲白他一眼,看着远处正在猜灯谜的荔云:“老子早晚有一天也能这样。”
傅颛提醒他:“既然猜不中,不如看看实际的。”
韩冲疑惑,傅颛指了指他怀中,方才萧淙之送的红色信封就被收在那里。
韩冲这才想起来,掏出信封,傅颛识趣地走开了。
韩冲打开,里面没有银票只有一张折叠的纸,他缓缓展开一看,眼睛越睁越大:“这是……”
他看完后呆坐了一会,看着荔云出神。
几息的时间,他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收好信纸重新放回去。坚定起身,迈着大步,在灯火璀璨中走向荔云。
她还在猜灯谜,他已经从身后拦腰将她抱起,扛在肩头往别处走了。
“啊~~干什么??”
荔云的惊叫引来旁人侧目,元绮与萧淙之自然也看见了,她笑得满意极了。
院子的无人处,韩冲将荔云放下。
荔云退后几步,整理了衣衫:“韩将军,这是做什么?”
韩冲站定,目光灼灼:“上回我问你的事儿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事儿?”
韩冲皱着眉,复述:“那天在马车里,我问你,能不能再喜欢我?”
荔云愣住,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呀。
韩冲看得出她没有结论,于是从怀中掏出了萧淙之给的那张信纸,递给荔云。荔云疑惑接过,那赫然是一张聘礼单子!
她立即拿出元绮给的信封,果然,是一张陪嫁单子。
她就这么一手一张纸捏着,轻如蝉翼却是金山银山。
韩冲道:“年后我就出征,我不想等了,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荔云讶异地张着嘴,一切都太快了。
韩冲补充道:“我没那么厚脸皮,光让他们出钱,我好歹也是个将军,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做聘礼,以后你管钱。我都听你的,行吗?”
这话传入耳内,如电流经过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韩冲得不到回答,顺势俯身,吻上了她。碾磨一番,荔云才缓过劲,一把推开他,声音急促,面色绯红:“你!!你!!”
韩冲擦了擦嘴,意犹未尽,带着野性与不羁,将那两张纸叠在一处,推到她怀里:“收好了,我可提亲了。若是不应,三日内,来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