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太后和小皇帝都病倒了,要不是得裴獗首肯,谁人敢发国书撵人?
他轻咳一声,收回自己的话。
又找了个台阶。
“也不是针对我这个当爹的……”
是针对陛下啊。
情敌之间,无非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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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书呈到榻边的时候,萧呈刚喝完药。
很苦。
国书写得简洁,也清楚明白。
“齐君在晋盘桓多日,出于邦交之谊,自当竭诚相待,然盟友之间,亦需权衡利弊。若无要事,齐君当即日离晋,以免多生事端,有损两国和气。”
萧呈眉头微微皱一下,没有说话。
平安愤愤,“晋国还真是小肚鸡肠,这才来几日啊,就耐不住性子撵人。我们是来赴宴的,又不是来找麻烦的……”
“平安。”萧呈打断他,眼神示意吉祥,“备笔墨。”
吉祥应声。
文房四宝很快摆上来。
萧呈面不改色地写下回函。
“因病所困,滞留贵邦,现病体康复,自当辞别,回归故土。”
平安和吉祥对视一眼。
“陛下,我们何时启程?”
在这座宅子里住着,他们是最不情愿的,温宅再宽敞,也没有齐宫来得自在。
下人们早就想回去了。
萧呈抬头看他一眼。
平安讨好地笑:“定下了日子,奴也好早些准备行李……”
萧呈道:“来了安渡,还没四处走走。吉祥,备车吧。”
平安没有得到答案,尴尬地侍立在侧。
吉祥应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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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花溪,也就离开了温宅那些下人的眼睛。
萧呈身着便服在安渡城四处走走,最后坐在任汝德的面前。
房间里,茶香四溢。
任汝德长揖拜下,“陛下来晋多日,仆却不便前来问安,还请陛下责罚。”
萧呈摆摆手,端起茶盏,垂眸道:“我要见冯十二娘。”
任汝德嘴角微微一扯,抬起头,望着他。
“陛下……”
萧呈微眯眼,容色冷淡,“只有我跟她。”
任汝德喉头发紧,一时说不出话。
这冯十二娘现在可不是想见就见的人,更何况,陛下的要求,还是只有他们两个……
这可就让他犯难了。
任汝德道:“容仆再思量思量,如何才能让十二娘不生疑心……”
“不用思量了。”萧呈突然侧目,望向侍立在一侧的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