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是点头哈腰,朝冯蕴的马车鞠躬再鞠躬,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悻悻然走了。
她声音很小,那人没有听见,还在不停地催促。
“比山匪还山匪……”
这个梁焕章,还真是肆意妄为,挖水渠也不能二话不说就把官道挖开,不想任何解决办法吧?好歹先在旁边临时辟出一条通道,再说挖渠的事……
“至少一个时辰……你们要么绕道,要么只能在此候着了……”
可这些……
葛广抱拳,应了一声:“喏。”
“不知是王妃车驾,罪过了罪过了。”
“水渠从官道下面走,等渠沟砌好,再在路面加盖石板,不会影响通行……这般可节省路程,也少些损耗……”
只不过因为与敖家的姻亲关系,在旁人眼里,他们都是一伙的而已。
冯蕴沉吟片刻,“绕道更是费时。大家走这么久也累了,停下稍事休整,垫垫肚子再行上路吧。”
冯蕴没有搭腔。
葛广道:“你们快些便是,不用客套这些。”
众人都察觉到冯蕴有些不高兴。
“都尉行事还真是蛮横。”
受到影响的百姓,会不会把账记到雍怀王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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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地漫长。
冯蕴一行吃完饭,又等了许久,道路仍然未通。
这早已不止一个时辰了,眼看天亮渐晚,葛广有些焦躁。
“这速度,是吃屎长大的吗?修皇城都没他们这么慢……”
他说着便让人过去催问。
这已是催问第三次了,每一次,对方都好言好语地道歉,每次都说“快了快了”……
葛广这次再问,对方终于有了新的说法,“搭建沟渠的石板,还差一些没有运到,还得稍等片刻……”
太阳早已收住了光线,天空阴沉沉的。
随从都有点急。
“这么耽误,何时才能赶到白河,跟大王汇合?”
“是啊,大王还在白河等着我们呢?”
听着他们小声议论,冯蕴越发地平静。
“无妨,走不了,那就等吧。”
冯蕴不傻,就算一开始相信这只是巧合,到这种时候,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这分明就是对方故意的。
一面低声下气地道歉,一面偷偷搞小动作。
不过,到底是梁焕章睚眦必报,因上次的事情记仇,算计到她的头上,还是别的什么事,冯蕴就不知道了。
她静待结果,所以,半点都不着急……
“娘子。”她等得,小满有些等不得。
她面露焦急,“我,我想如厕。”
荒郊野外,对女子而言,这是极为不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