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人已然可以打一场小型的战役。
在没有看到井水源源不断地流淌前,他们心底始终存疑。
眼看农忙过去,下一季庄稼没水也是难以下种,村里有大把人闲着,都想去长门赚几个。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这不就是奴役的结果吗?
那她只能再想办法。
她点点头,掌心慢慢摩挲椅背,不知想到什么,淡淡笑了一声。
“大王三思啊!”
“好办法,如此引水,真是一举两得。一来免得暗河的水流入矿井,引山上的矿井积水塌方。二来,又可引水灌溉,解干旱之苦,妙哉,妙哉也……”
周遭全员噤声。
这可不得了……
冯蕴:来,姚大夫帮看一下。
有说可以出一个人头的。
“那依你之见,给多少工食合适?”
“说得很好,合理的怀疑。”
部曲回道:“娘子说今年干旱,无水下地,庄稼长势不好还是其次,只怕接下来吃水都困难。”
甚至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娘子挖这些沟渠,是为何故?”
消息传到冯蕴耳朵里,她特地打听了一下。
以前部曲都在山上,不怎么引人注意,从挖井渠开始,村里来来去去就添了不少人,说法就渐渐多了起来……
冯蕴一个人在书斋里整整泡了两天,再出来时,召集花溪村民在三棵老槐树下议事。
冯蕴浑然不在意。
众人面面相觑。
里正娘子是个好人,这是花溪村人所周知的事……
“有南齐来使,也想问井渠之事,娘子可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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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冯蕴一提这事就炸锅了。
这家人平常就争强好胜,蝗灾后更是如此,看什么都不顺眼,一言不发就和人干仗。
地下,蝉鸣声如同闷躁的琴弦,或高或低,或缓或急,与嘈杂的争论声混在一起,更显夏季的炎热。
有说全家出动的。
他没有因为对方是雍怀王妃,就改一改性子。
但冯蕴这工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缺水和缺粮一样,都是保命的事,村里人现在还可以去长河湾挑水,一旦长河湾见底呢?
没有饮水,这么多人怎么活命?
不料冯蕴眉眼舒展,微微一笑。
“此言差矣,引淮水是大工事,相比而言,小界丘到花溪村的井渠,只是小工事。要等人工河造起来,举全国之力,少则三年五载,多得十八载,甚至要更长的时日……要是连年干旱,你等得起,还是百姓等得起?”
“你们人够用吗?可要工匠?”
“有什么不一样的?”卢贵全懒洋洋地道:“谁不知道,这天下如今就是雍怀王的天下,修渠凿河,还不是为长门谋福?说到底,左手腾右手,反正都是他们一家子的营生……”
百姓面面相觑,多不敢言。
长门经常会在村里请人,给的工食很高。
“挖人工河渠引淮水?一百多里地呢,这不是玩笑吗?”
打井取水是大家都理解的事情,但打一串水井,再把一串水井用沟渠连接起来,听上去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冯蕴表情平静,并没有因为卢贵全的质疑,就生出半分情绪。
三天后,长门就出动了大批部曲,开始挖渠。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兴起。
本来想锻炼一下身体的,谁知道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