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当年。
两人便是这般安静相处。
楚休倒上一杯灵茶，递给凤瑶。
凤瑶摘去面纱，露出清丽脸孔，伸手接过茶杯。
两人坐于山巅，无声饮茶，观云卷云舒，飞瀑如银。
饮完一杯。
凤瑶放下茶杯，眸子微动，看向楚休，突然问道：“当年的约定还算数么？”
“什么约定？”
楚休诧异。
一脸懵懂无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女人？
凤瑶眼睑低垂，俏脸浮起一抹红霞，比天边的夕阳都要明媚，葱玉指间轻轻滑过白玉茶杯边沿，幽幽一叹。
“当年，我的确是抱着目的接近你。”
“这些年，我想了很多。”
“修道数百年，我为了什么？长生久世，还是无敌天下，或者说振兴瑶池圣地？”
“这些都不是。”凤瑶摇头，像是喝醉了酒，目光迷离。
“我对长生的追求欲并不大，对无敌天下更不感兴趣，振兴瑶池也不差我一人。”
“正如你当年所说，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比如说？”楚休笑语盈盈。
凤瑶无奈，“你这人，性子怎的如此恶劣。”
楚休耸肩，一脸无辜，“你别污蔑我，她们可都说我是大暖男。”
凤瑶起身，踱步来到楚休身边站定，“我预感自己很难在浩劫中活下来。”
“故，我想在这个时代，留下一点痕迹。”
楚休皱眉。
凤瑶抬手轻盈的搭在他肩头，从身后环住楚休脖颈，娇躯紧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瑶池帝经非常特殊，我因此窥探到自己未来一角”
她的语气很平静。
即使谈及生死，也亦如她的性子一般，平静如水。
楚休能够听出，她并未说谎。
“我有能力庇护你。”
凤瑶微微低下头，娇嫩脸颊贴着楚休的侧脸，“需要你庇护的人太多了。”
“这一世，你比谁都要苦。”
“你都知道些什么？”
凤瑶不答，右手掐诀，布下禁制，隔绝凉亭内外。
轻纱飘散，罗裙滑落。
藕臂环着楚休的脖颈，阖上宁静如水的眸子，侧头，晶莹唇，瓣印在楚休的唇上。
夕阳西下。
夜的大手，染黑了山川河流。
夜莺低吟，回荡山涧。
凉亭对影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