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他的事情,都得到了证实。”
汪汉生的脸上还是浮着有些不安的愁容:
“你能肯定吗?”
钟大魁紧张地看着他,不敢出声。
汪汉生生气道:“要是有问题,我就要跟着你倒霉,你明白吗?上次,我听了金大伟的话,没有好好考虑,就帮你说了话,使了力。”
“可是事后想想,我就有些后悔,也有些担心。因为大家都在说,成思清是个老实人,不可能犯这么低级错误的。”
“这话我听着,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感觉就是在打我耳光。”
钟大魁慌得脸上都快挂不住了,但他努力镇静自己。
汪汉生又严肃道:
“我再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成思清的案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钟大魁心惊肉跳,慌得脸色都变了。
但他还是拼命镇定着自己,口气坚决回答:
“肯定是真的,专案组都调查过了,举报信的内容,全部得到了证实。”
汪汉生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但依然口气严厉道:
“即便如此,你想当南江市委书记,我看不太可能,不是我不同意,而是省委常委会通不过。”
钟大魁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这次谈话如此吃力,心里这般难过,是他没有想到的。以前,不谈扶正的事,每次见汪省长,都是谈得很轻松的。
钟大魁心里在斗争:包里那张两百万的银行卡要不要拿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汪省长会要吗?就是他要了,能起作用吗?
正在他心里矛盾着的时候,汪汉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
“大魁市长,你想扶正,平时也应该注意一些自己的影响。你以为那个东西就是万能的?现在不行了,有钱不能使鬼推磨了。”
“这个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是那么大大咧咧,有恃无恐?”
钟大魁再次受到顶头上司的批评,心里既恼火,又为难。
包里的银行卡不敢拿出来, 郝枫的事也不敢说出来。
他静静地看着汪汉生的脸色,判断着他的心理活动,在心里问着自己,他的意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今天,钟大魁突然有些吃不准了。
前几次,他都是很自然地就拿出来,把银行卡和密码纸塞地他办公室桌上的文件里面。
今天怎么就不敢了呢?是我变胆小了,还是汪省长不想要了呢?
他这样严厉地批评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大魁犹豫了一会,一咬牙,还是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塞在汪省长前面的一本日记本里。
汪省长装作没有看见。
钟大魁连忙说道:
“好吧,汪省长,你说我不能扶正,我就不去想它了,随便你们安排谁来南江当市委书记,我都没有意见。但汪省长,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和面子,最好把我从南江调出来。”
汪汉生的态度比刚才明显好多了:
“这个,到时再说吧。你一定要出来,我来帮你想想办法,找个合适的位置。”
钟大魁还有一句话要说,不说,他心里就窝得难受,沉吟着说道:
“另外,汪省长,那个新调来的郝枫,一直在跟我作对。唉,也不知他有什么背景,又臭又硬,一点不听话,我很难驾驶他,甚至都不好开展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