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钱华宏身子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张隆兴一不做二不休，提高一些声音，更加结巴道：
“我的公司，最近周转资金，有些困难，想问你，借点钱，救救急。”
钱华宏笑了，笑得像哭：
“我是一个央企干部，一个月拿八千多元的工资，哪来的钱啊？”
“你一个大老板，问一个干部借钱，颠倒了吧？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张隆兴紧张得手在发抖：
“不，不是开玩笑，我真的，有困难。”
钱华宏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侧过脸想了一会，转回来，眯着眼睛轻声问：
“你要借多少？”
张隆兴一听好激动，说多少才合适？
他在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钱华宏以为他的公司真有困难，要错钱，就爽快道：
“你说个数，我给你跟哪个行长说说，给你贷点款。你有房产，或者其他资产抵押吗？”
“没有。”
张隆兴的脸涨通红：“我的房产都抵押给银行了，所以我想问你个人借。利息，我照出。”
到这个时候，钱华宏还以为他真是想借钱。
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脸一下子拉下来：
“张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个人哪来的钱？我算给你听，我一个月八千多元工资，我妻子一个月六千多元工资，两人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五千元钱。”
“但我们的开销不少，两边的三个老人要抚养，儿子和女儿都在国外上学，开销太得吓人。”
“平时，还有许多人情要送，一年下来，我们基本上多不了几个钱。真的，我不瞒你说，你现在让我拿十万元钱，我都拿不出来。”
张隆兴心里对他说道，骗谁呀？十万都拿不出，哼，恐怕一二个亿都有吧？
但他嘴上不能说出来，只能讷讷道：
“钱总，你是一个央企分公司的一把手，认识的有钱人多，一定有办法的，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钱华宏再次转过头来看他的脸色，判断他的真正用意：
“办法倒是有的，我问哪个大老板开口，他们一般都会给我面子。你说，要借多少？”
张隆兴一下狠心道：
“六千万。”
“啊？”
钱华宏的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到最大，脸色也惊得变了形:
“你说什么？六千万，真是狮子大开口！”
张隆兴不敢看他的脸色，更不敢跟他骇异的目光对接。
他知道不拿出这个东西，钱华宏是不会答应的。他垂下眼皮，伸手拿过旁边椅子的手提电脑，放到桌子上，不声不响地打开。
钱华宏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你打开电脑干什么？”
张隆兴轻声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
张隆兴不声不响地弄着电脑，等服务员把四个冷盆放在桌上，他对她说道：
“你出去，把门带上。”
服务员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张隆兴点开电脑里的那个录像，将声音点到最低，待录像里出现钱华宏与沙怡然光着身子在床上拼搏的镜头，张隆兴才狰狞着脸，把电脑屏幕转向钱华宏：
“这个东西，你看值不值六千万？”
钱华宏不看不要紧，一看，顷刻就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