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腼腆一笑。
这话说的，咱做什么事不是有理有据的？什么叫肆无忌惮！
景帝继续说道：“朕刚踏入建江地界聂征就已经向朕禀报了太子的消息。”
“太子所做的所有事朕都记在心里。”
“起初朕一直担心他，太子性子颇有些像先皇年轻之时，性子跳脱尚武又信道。”
“朕给他找了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环境就是希望他能改改性子，做个守成之君就好，以免走上先皇的老路。”
“没想到碰上了你，竟然变成了今天这样。”
说着说着景帝又笑了。
“方卿，太子见了你就突然有了这么大变化，莫非你除了打人还有其他法门没说与朕？”
方正一尴尬的一批。
我教啥了？我这是放养式教育，太子这哪是我教出来的，这根本是天性爆发啊！
想到这方正一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有些鸟儿天生就是困不住的。”
“殿下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每日把他困在深宫里，自然无法健康成长。”
“他既无法领兵打仗，所学的经典又无从使用，自然只能沉溺于玩乐。”
“尚武是年轻人的天性，臣小时候也尚武，这也是自然之理。”
咱在太子这年纪，用亚索都杀疯了！谁不尚武啊？
方正一顿了一下，重新整理了一番思路，说道：“太子本心纯良，有同情心。”
“不但如此还勇于任事，臣谈不上教了太子什么，倒是太子让臣受益良多。”
“陛下问太子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或许是太子在宫中憋闷太久，根本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如今太子才露出的自己的本心。”
“所以臣想说，不是臣有什么神奇的方法，只是太子本就是天生仁君！”
听完了这一番话，景帝原本想保持自己一贯严肃的表情，可是却抑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是啊！朕的儿子可不就是天生仁君吗？
方正一则是咧开嘴直接笑！
你看我夸你家孩子你高兴不高兴？
给陛下戴高帽子，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我现在把帽子扣你儿子头上，你不迷糊？
当然了，咱说的是心里话，太子进化能力确实拉满了。
郭天养已经放弃学习，继续摆烂。
面无表情的嚼着小二刚端上来的瓜子，皮儿也不吐。
方正一抬起头看向景帝，好奇道：“陛下刚才说太子像先皇还信道？那又为何臣在宫中从来没见过一个方士？”
景帝闻言沉默了一阵，语气中带着感慨：“是啊，先皇年轻时极为好战，为了增强兵力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到了晚年又开始沉迷长生不老，修仙之术，全国遍寻方术之士为其炼制仙丹。”
景帝闭起双眼，满是无奈：
“朕那时不停的劝谏先皇放弃炼丹，奈何反而惹的先皇大怒。”
“后来吴王给先皇找了不少方士，所炼仙丹颇有效果，食用过后精神焕发，大汗淋漓。”
“朕看有此奇效也没多加阻拦，只可惜天道无情，先皇不久后终究还是仙逝了！”
“自那之后朕便即位了。”
“朕即位之后做了两件事。”
说到此处，景帝居然显得有些得意：“第一件就是斩杀宫内所有方士，二就是召藩王入京。”
方正一忍不住跟着点头。
削藩啊这事儿他在桃源县就打听过，当时还感慨了一番，历史上能做成这种事儿的皇帝没几个。
当时他还猜测应该是景帝兵权在握，藩王已经无力反抗，所以才能削藩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