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丝毫真本事，全靠一张嘴忽悠别人。”
“说白了，就是骗人。”
“这些年，一直想着找段霖，一直没找到，加上生活压力大，我可能是有些癔症了，最开始是骗别人。”
“渐渐的把我自己也骗上了，那感觉就好像是身体里有一个清醒的自己，看着自己胡作非为。”
“给你和小晗喝符水，让你们承认我本领高强。”
“其实，我根本什么都不会，是个骗子。”
“段霖带我看医生了，可能是最近吃药了吧，脑子也越发清明了。”
“现在咱们不需要为生计奔波了，我也以后不想再接触这个东西了。”
“也不出去骗人了，妈，你们以后也别弄这些东西了，咱们一家现在好好的呢，生病了吃药，总会治好您的。”
“这些都是假的，咱们以后好好生活，儿孙满堂，看着小晗长大。”
“您可以安享晚年。”
“您说，好不好，妈？”
乔桥依偎在婆婆肩头，直接把这些话全都说个明白。
杨云粗糙的手摸着乔桥的脸，摸着摸着，就笑着哭了起来。
小晗瞪大眼睛看着乔桥。
一把冲进乔桥怀里。
“妈妈，妈妈你不是骗子。”
“你是最好的，最好的妈妈。”
乔桥笑着抱着段晗：“乖。”
段晗却看了一眼奶奶，得到奶奶肯定的眼神后，才小声对乔桥说道：“妈妈，其实，我和奶奶一直都知道这是假的。”
“可是妈妈说是真的，她就是真的。”
“妈妈疯，我们就跟着疯。”
乔桥被这几句话一惊。
随后看着婆婆终于释然的表情，顿时整个人嗓子像是被哽住了一般的。
他们自始至终都知道跳大神是假的。
儿媳妇儿是精神出问题了。
可是他们陪着疯，陪着闹，乖巧的吃着那脏兮兮的香灰，喝着那符水。
还每次都表现的对乔桥特别的信任。
时时刻刻都要顺着乔桥，甚至跟乔桥一起学做法。
乔桥顿时捂着嘴，原主的感情汹涌而来。
是她，都是她。
害了全家人。
悔恨，感动，懊恼，难过。
“妈！！”
“小晗！”
乔桥一头抱着两个人，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原主的感情操控着身子，哭的泣不成声。
她何德何能？
她之前受的所有苦痛都不足为提，皆是为了这最好的一家人铺垫。
“哎。”杨云摸着乔桥，眼神慈爱，自始至终没有责怪，即便是她知道，会因为香灰失去生命也不会责怪。
因为没有乔桥将她从村子里背到山上，她早就死了。
是她，让他们一家人得以延续，那些骗别人也好，干什么也好，钱都是拿来养他们了啊。
倘若是只有乔桥一个人，她大可以独善其身。
可她没有。
“不哭，不哭。”
“你做那些事，都是逼不得已，但是终究是错的。”
“你每骗一家人，妈便将人家的住址，姓名记下来，还记了你骗了多少钱。”
“我们刚回来，我就让霖儿，把钱一家家的送回去了。”
双倍给的。
而且乔桥当时有分寸，从来没骗过穷苦家庭的钱，也没弄伤过谁，你说符纸水，喝一点，除了味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