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棋视线落在地摊边儿上那堆积的一摞书籍，声音不温不火。
“掌柜的，这一摞多少钱？”
那一摞都是些已经积了灰的，一眼看去便看得出是压箱底的东西。
掌柜的瞥了一眼那残破的书籍，又看了一眼来人。
是个长相极为好看的青衫公子，面如冠玉，气质很是沉静，十分漂亮的一男人。
身旁还跟着同样气质出众的一个女人，只是面上毫无表情，像是个木头楞子。
穿着算不得多好，但整洁干净，想来家中倒也是有些闲钱。
掌柜眼睛滴溜溜的转，有人感兴趣，自然堆脸笑道。
“这位郎君，咱们这些本子都是按本卖的。”
言外之意，是想宰人了。
“能看看吗？”
陆在青指了指最上面一本。
是寻常三字经，都是小儿入门课，算不得什么稀奇物件儿。
掌柜伸手，用手掸了掸灰尘。
顿时粉尘满天飞，倒是将她自己给呛了一呛，咳嗽两声，捂着脸将本子递给陆在青。
“给。”
陆在青接过，随手翻了两页。
“多少钱一本？”
掌柜伸出五根指头，对陆在青笑了笑。
“五十文？”
听见这个价，在青下意识蹙眉。
“都是些给小孩子看的书籍，也是压箱底的，破损的厉害，有些字迹都已经看不清了，你在这里摆着也没人会买，便宜些。”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小郎君，这你可就不懂了，这些个书籍虽说是破损了些，但这一笔笔一画画都是文人墨客们撰写出来的，这些内容，就值这个价呢！”
掌柜不愿意松口，似乎是笃定了陆在青会买。
“况且五十文确实是不贵的，像是一本全新的本子都要个一二百文，这给你一本五十文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二十文一本，都是给孩子看个乐，你这本子都已经放的积灰了，边边角角磨损的太厉害，瞅久了还费我们自己的劲儿，你若是准了便多拿几本。”
径自翻开两页，指着上面已经辨认不出内容的字迹，陆在青接着道。
掌柜的犹豫了一会儿，没说话。
陆在青见状便也不强人所难，转头牵着俞理的手，声音很淡。
“妻主，咱们走吧。”
俞理点头。
顺着他的意走。
见陆在青真要走，掌柜的心道不好，忙起身，朝两人招呼，做妥协状态。
“行吧行吧，二十文一本都给你们了，你们自己挑吧。”
得了掌柜准许，陆在青侧眸，唇角微扬，那双眸子也闪烁着些许狡黠，指尖轻轻挠了挠俞理掌心。
似乎是在向俞理表达自己的喜悦。
见着他这副得逞了的猫儿模样，俞理也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回头，开始挑选。
俞理付钱，在青蹲在边上挑挑拣拣。
掌柜的见状，也是感叹一声，眸中带着赏识。
“你们倒是豁得出脸面来，像是寻常人家女人，要是男人在外议价，定是觉得丢面，指不定躲得远远儿的。”
俞理抬眼，目光落在掌柜身上。
“人活着不过短短数十载，为何要在意别人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