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在青点点头，又缓了会儿，才继续开口。
“半个时辰了。”
俞理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实诚。
“走吧。”
原是不太想带上陆在青的，但想着陆在青一人在柴家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一个人许是会有些孤单，既然他都已经等着了，那便一起带着吧。
反正多他一个不多。
这次出门，俞理往城东的方向走。
昨日逛的是城西那个部分，都基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获取情报的地方，无非也就那几个，酒楼茶馆，还有门口蹲着唠嗑儿的老大爷。
两人出门后，便径自来到早餐铺子，要了两碗面条填肚子。
边吃，边听街边人八卦。
听了半天，无非也就是些青楼的花边新闻，亦或者是哪家女郎看上了哪家小郎，爱的你死我活的云云。
实在是没有什么营养。
便又转移阵地，朝茶楼酒肆进军。
第一步，先是听曲儿的茶楼。
唱曲儿的是个长相十分阔气的姐儿。
一把折扇，一张桌子，面色转变极快，声音跌宕起伏，情感意味十足。
“各位看官们好啊！我是说书人，刘某！”
刘某说着，唰的一把打开了折扇，面容带笑。
“上回书说道女尊王朝的西南有个小国”
谁知才刚刚开了个头，便有人打岔。
“你这都说了好些个回了，还有没有新鲜点儿的！”
“是啊是啊，会不会说啊！不会让你身后的小郎君来啊！ ”
女人们纷纷起哄，视线落在刘某身后的一个俊俏小郎君身上。
小郎君对此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仍旧规规矩矩的坐在刘某身后，面无表情。
“各位息怒，各位息怒！既然听腻了，那咱们今儿！便换一个故事！”
刘某“啪”的一声，将折扇在手中一拍，朗声开口。
“这故事啊，当年在京城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呢！”
京城
俞理捕捉到这个词，眼神便不动声色的在刘某身上一扫而过。
原本打算起身的动作，也稍微停滞了一下，招呼店小二，重新上了一壶茶水点心。
“当时的朝代，还不叫凤鸾朝，而是女尊王朝，老一辈的都知道，女尊王朝曾发生过一次暴乱，那是皇室中人为争夺天女之位，视百姓性命如蝼蚁，随意挑起纷争，强制女人征兵，男人做倡，天女不当人，甚至大放厥词，说要取代上苍，成为世界的主人！”
“神明俯瞰众生，怜悯众生，是不可亵渎的存在，神明庇佑女尊王朝的每一个百姓，可天女却妄想取代上苍，上苍一怒，四海八荒皆不镇定！上苍为惩罚天女，降下天罚，饥荒，洪灾，瘟疫，祸事横行，民不聊生！”
“光是那一年，便死了足足有上千万人，那个时候，干旱没有粮食，百姓便以树枝草皮果腹，可树枝草皮哪儿有这般多，可以维持上千万人的生计？树枝草皮吃完了，没有东西可吃，百姓便吃红土！红土无法消化，堆积在腹部，上不去，下不来，又有数以万计的百姓被红土活活撑死！”
“后来！为了活命，百姓便易子而食，以血液为水，解渴，以人肉为食果腹，整个女尊王朝犹如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