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萱柔弱的表情一变。
秦冉冉笑了，“舍不得用你的命去换另外四个人的命吧？说说吧，为什么选择李忆唐。”
“我……因为我喜欢他。”
雪萱紧攥着手心。
既然她已经得罪了另外三个人乃至他们的家族背景，那不如索性就对李忆唐倾注所有爱意，让他从此对她再无疑心，全心全意地呵护他。
“呵。”
一声轻笑在静谧的夜中响起，带着几分嘲弄。
“不乖的小朋友要受到惩罚。”秦冉冉把玩着手中的瑞士军刀。
没等人看清她怎么出手，一个长而深的伤口横亘在雪萱的掌心。
剧痛席卷而来。
雪萱意识到，这个人是认真的。
雪萱闭着眼，一口气道：“因为李家有权有势，只有选择他，我回国之后才有命活着，李家的势力会保护我。”
秦冉冉满意点头。
她瞥向了像是烤鸭一般挂在窗外的四人。
没有错过他们的表情变化。
只见封君泽墨色的眸子一颤，似乎受到很强烈的冲击。
另外三个倒是没有他反应那么大，
尤其是被选择的李忆唐，似乎也没有预想中的喜悦，而是一脸复杂地看着雪萱，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般，如同第一天认识她。
秦冉冉摇摇头，“你错了，你应该选择白渊，保护国家高科技人才，不觉得容易说服大众，更冠冕堂皇吗？
雪萱一愣。
这个黑衣人说得没错……
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秦冉冉看出了雪萱的懊悔，补充道：“可惜，你没有机会选择了。”
她言而有信，手指动了动，李忆唐身上的炸药显示屏就熄灭了，绑着他的绳子也缓缓朝着地面下移。
就在直播间里的观众松口气时，秦冉冉又按下了另外三个的爆破按键。
滴滴滴——
夺命的声音在破败的大楼里回响。
秦冉冉启唇，“本想着让你亲自选择他们的死法，但是你太磨蹭了，还有三分半，你和另外三只小鱼好好道别吧。”
雪萱呼吸一窒。
张着嘴巴，一个字也说出不来。
反倒是封君泽，眉眼中的震惊已经平静下来。
他开口，“雪萱，好好活下去，替我照顾好糯米。”
他一顿，唇边扬起一丝笑。
“我刚刚接手封家的时候，是糯米一直陪着我，当你牵着走失的糯米重新走进我的世界，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脑海中浮现出了秦冉冉的模样。
他恍然发现，他最舍不得的人，是她……
夏沐阳也开口道：
“雪萱姐，当初我一度放弃过成为点电竞选手的念头，是你在网咖说的那些话给了我希望。今天的选择，我不怪你。”
他又看向了黑衣人，平静道：“临死前，我可以对镜头说一句话吗？”
而秦冉冉却没有听到。
她眉心一皱。
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更荒唐的事情……
而夏沐阳或许是真的抱着说遗言的态度。
他看向了摄像头。
虽然看不到画面，但是他还是费力地抬手，捋了捋刘海。
仿佛录的不是临死前的视频，而是要赴一场要表白的约会。
“冉冉，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珍惜，我很高兴能在巴黎和你相处这些天，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在遇到，换我先爱上你，我们再也不分手了好不好……”
秦冉冉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反倒是封君泽和李忆唐听了之后，眸色一变。
什么叫做“再也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