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就……很尴尬。
好在周澜亦脸皮厚。
慕凝沐浴好，刚上榻，就被他揽在怀里。
疯批方才之所以避开慕凝，无非是那夜出门捡人头的时候一心两用，听到别人的对话。
——我那婆娘胆子小的很，你也知道我家是杀猪的，每次院里都是血，让她去擦，她就害怕的不停，还说早知如此就不嫁我来，你说她怎么就这么矫情呢。
他当时就在想，慕凝每次看到他杀人，也挺害怕的。上次在龙啸山，小姑娘眼睛都不敢睁开看呢。
——欸，你这话可不对，女子可和我们这些糙汉子不同，你合该疼她！杀猪哪里不是杀，你为何不能避开她！你可长点心眼吧，若是把人吓傻了，吓死了，你可没婆娘了。
——你这个鲁莽的杀猪汉听到没有，咱们男人喜欢温柔乖顺的妻子，她们女人又何尝不喜欢英俊温柔识大体的男人？将最好的展现在婆娘面前，她才会死心塌地呢！
周澜亦觉得很有道理。
他也丝毫不慌。
因为他自我感觉很好。
英俊温柔识大体，不就是他么。
但在吩咐寂七去杀人时，疯批迟疑了，这才会让慕凝转了个身子，可谁知道她全都看见了。
如今，小姑娘乖乖的，把头抵在他胸膛。
周澜亦现在也不明白，他当时迟疑什么。
真是多此一举。
他便愈发毫无顾忌。
“淮家死了人，按理来说，去吊唁太给他们脸了，但有戏看，你可要去？”
慕凝摇头，她还挺嫌晦气的。
“驿站的事，他们调查出来的只能是我安排的线索，但鲁炽好歹是丹国太子，调查一两日也就算了，两国固然不能结秦晋之好，但也该友好往来，我朝兵力不足，自不可与其为敌。更不能长久将他留在驿站，限制其出行。”
慕凝抓住重点：“什么线索？”
“便是外头说砍了脑袋，杀害数条性命丧心病狂又扔去鲁炽床上的凶手线索。”
要是换成嫁人前，慕凝循规蹈矩，从不敢想，明知身边的人手染鲜血，可自己能大胆到乖乖环住他的腰，因为他在才最是安心。
慕凝仰头去看他：“不就是你么。”
周澜亦无辜的看着他：“谁说的？不是我。”
慕凝：……
知道了知道了，是你安排的的替罪羔羊。
周澜亦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里噙着冷笑：“有父皇在，一切证据指向，只要他要拦下保人，只会雷声大雨点小。”
慕凝刚想问，到底是谁就听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真不去？”
周澜亦懒洋洋的玩着她的墨发，一圈一圈的缠在指尖：“据我所想，周煜那种人最会做面上功夫，想要让淮褚给他办事，自然会借着此事，让父皇早早下达淮褚袭爵一事。以安淮家之丧。”
慕凝蹙眉，让她去看淮褚袭爵？
这又不是好事！
她摇头：“不去。”
周澜亦好像很遗憾。
“可我打算去。”
慕凝：……
“夫君去凑什么热闹？人家办的是丧事又不是喜事。”
他试图带上慕凝，毕竟疯批的快乐，一直知道和妻子分享。
周澜亦：“咱们去看他们哭丧。”
慕凝嗓音还是很软，但很坚持：“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