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漠皇倏然起身，重重一拍桌子。空气都变得稀薄。慕凝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你真是好大的胆！”
“太子是朕几个皇子中最出色的，就该配这天下最出色的女子！历代太子妃个个贤良淑德！你呢？”
“太子一声不吭陪你离开京城，才会遭到贼人跟踪一路，病了一场，更是元气大伤，这件事朕还没和你算！”
“倒是有本事！”
“婚期在即，还敢出头露面！丢人现眼！”
他本来不满意慕凝。
要不是合周澜亦的八字，也不会赐婚。
他已经降低标准了！可慕凝连最简单的安守本分都做不到。
端漠皇黑着脸。
“太子愿意纵容你，朕可不会！”
“你所言所行，代表的是东宫，代表的是太子！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同朕和皇后商量，就擅自做主！”
慕凝身子挺的笔直。
她温声道：“我想过。”
“那为何……”
就见抬头，眼眸清亮，对上天子震怒的眼。
她说。
“因为皇上顾全大局，会牺牲我，为了东宫的名声，选择善罢甘休将慕家丑事彻底掩盖。”
“我生母会柳氏死不瞑目。”
“故，今日一事，民女绝不后悔。”
细白的手指交合，落在地面，她上半身弯下去，额头贴到手背。
“请皇上责罚。”
殿内气氛随着她这一句话变得凝滞。
直到被人打破。
身后传来虚浮的脚步声。慕凝明明没转头，也猜出了来的人是谁。
端漠皇的脸色几经变换，先前接慕凝入宫的公公最知帝心，这下连忙提着尖细的嗓音道。
“诶呦，殿下小心些，地上可没来及收拾，可别伤了脚。”
说着，他急匆匆上前就要去扶。
还不忘斥责宫人。
“你们都是死的吗！殿下来了为何不及时上报！”
“快，搬条椅子来。”
周澜亦却是拂开他的手。在慕凝身侧站定。
“儿臣还没把人娶进门，父皇可别吓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