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出国。”
岁聿放下碗筷，正视岁泓朗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努力学习参加高考。”
“考大专吗？”岁泓朗的脸沉的像黑锅底气势逼人，“你以为我在国外不知道你什么样子吗？”
“打架喝酒逃课谈恋爱，除了学习！”
见岁泓朗越说越气，简黎漫的手抚住他的肩，柔声细语：“儿子还有一年慢慢来。”
“我这个样子你从来也没管过啊。”岁聿站起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是，都是我的错。”
没顾旁人的反应，大步离开了大厅。
岁泓朗好不容易缓出的气儿又被耗尽，所有气血涌入头顶，胸口涨疼说不出话来。
简黎漫边拍岁泓朗的背，边对向瑾年抱有歉意地说：“他爷俩脾气都冲，让年年见笑了。”
向瑾年微笑地摇摇头，他爸也跟自己也这样过，忽地又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拿起酒杯轻轻抿了口。
我们终会长大的，不是情愿，而是被迫的，不管走的对不对，不管经历多少，我们都还是那个小时候会抱成一团哭的自己。
夜晚的风无色无味，吹过来再吹过来，纵然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百感，也看不清所以然。
岁聿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欣长挺拔，向外眺望着万千幢高楼大厦灯火阑珊。
现在，很想他的公主。
摸出手机，两人的聊天界面还是停在他回的那一句。
简黎漫敲了敲他的门，岁聿抬头望着，她已经进来了。
“不去送送你表姐？”
岁聿答：“不熟。”
简黎漫被逗笑了，捋了下白色睡衣坐在岁聿的椅子上，“你还想怎么熟？亲戚之间基本的礼貌都忘了？”
岁聿没吭声。
“我跟你爸是经常在国外，但是儿子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简黎漫半开玩笑，目光锁定岁聿，越看越自豪。
她儿子长得就是好看。
岁聿低笑出声，修长的食指摩挲眉间，“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气氛到了，心里话直接出来。”
“不提这个了。”
简黎漫切入正题，“之前跟你说出国的时候也没现在反应这么大啊？”
“我记得你初中想去美国设计软件什么的……”
岁聿缓缓出声：“英语不好。”
“现在知道自己英语不好了，”简黎漫笑着出声，“努力学啊。”
“在学，不是为了出国。”
简黎漫看了岁聿许久，知道这小子脾气倔，“那你现在打算什么？”
“尽可能学习。”
岁聿神情正经，“妈，给我请个家教吧。”
他之前上网课，没听多久就困了，连喝了几瓶红牛才撑得住困意。
又补了句：“要男的。”
“……”简黎漫顿住，他儿子的想法她这个老妈都猜不透了，“行，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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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官网发布一条喜讯，也上了云城周报的头条。
第一行加粗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日前举办的全国学生生物联赛，云城一中表现突出。
姜念早上制作ppt的时候，看到了弹窗的新闻。
她跟着念了出来：“成绩排名考前的朝暮……”
视线自动跳过其它名字，转到下一行，“17号参加第x届全国中学生生物学奥林匹克竞赛。”
姜念欣喜若狂，停下手里的电脑，给朝暮打电话，很快接通，“暮暮，集训完了吗？”
话筒传来一道朝暮软软的声音，“集训完了，我今天回去。”
“现在吗？”
朝暮瞅了瞅旁边的岁聿，嫩白的食指抵在红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岁聿乖乖地点头，将女孩挡在唇边的手扯过来跟自己五指相扣，另一只手环住朝暮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