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莫寒没说话，场上却一下子安静下来。
噤若寒蝉。
男人头上豆大的汗也流了下来，腿止不住地发抖。
气氛瞬间凝滞，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憋得脸通红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爸爸，饿。”
糯糯抓着封莫寒的袖子摇了摇，眼睛直勾勾盯着外卖，咽了口口水，仰头看着他说。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是该惊讶于小姑娘的大胆，还是该惊讶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在以为她人会被扔出去的时候，封莫寒看了眼门童，伸出手去，“还不给我？”
门童一下子回过神来，赶忙把外卖送到跟前，躬身道：“封先生，您的外卖。”
“嗯。”
“谢谢叔叔。”糯糯从他身前探出头来，软乎乎说道。
门童笑了下，说了声不客气就离开了。
出去之后，跟着抹了把头上的汗。
他这样，其余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原本最擅长交际的一群人此刻一个个噤了声，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封莫寒用那双只会在上亿的单子上签字以及卸人胳膊腿的手，慢悠悠拆开外卖袋，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递到小姑娘面前。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手也修长有力，让人赏心悦目。
然而这美景，没有人有心思欣赏，也不敢，一个个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小姑娘身上，暗自诧异，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居然能让冷血无情的封三爷另眼相待。
温成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心底也松了口气，不管小姑娘是因为什么入了他的眼的，总归不会有危险便好。
下一刻，看到从袋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就让孩子吃这个？”
霸道的香味瞬间盖过会场里红酒香槟的气息，糯糯拿着一块炸鸡，正要张口去咬，忽然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地扭头看去。
看到说话的人，心下讶然。
是那天和爸爸一起出来的叔叔？
看到他脸上的不赞同，糯糯不解地歪头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封莫寒也问了，“有问题？”
他胳膊轻搭在椅背上，扭头看着他，语气清淡地问道。
一大一小这模样，依稀还有几分相似。
温成泽闪了个神，很快又定下神来，蹙眉道：“这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小孩子吃了很伤身体，你怎么给她吃这个。”
说着，他把桌上的果盘递到糯糯面前，声音温和道：“小朋友，先吃这个吧，这个给叔叔好不好？”
糯糯却往后躲了下，紧靠在封莫寒怀里，就像第一次见面的反应一样，弄得温成泽也怔了下。
看着摆盘精致的果盘，糯糯摇头，“谢谢叔叔，我吃这个就好了。”
那个太贵，她不敢吃。
她吃肉就好了。
想着，她喜滋滋在鸡腿上咬了一口，外酥里嫩，香得不行。
“爸爸你也吃。”糯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递给他。
瞥了眼温成泽的方向，封莫寒没拒绝，勾唇道：“先吃点垫垫肚子，饿了回去再让李婶给你煮碗面。”
“好。”糯糯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想起温成泽刚才的话，又说：“那我就吃这一次，以后不吃了。”
她可好养活了，吃什么都行的，不挑。
垂眸看着她，封莫寒摸了摸她的小脸，眼里也带了些温度，“吃吧，又不天天吃。”
偶尔一次，出不了什么事。
“嗯！”
糯糯也开心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