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傅云舟对自己的称呼，再回想了一下他方才说话时的声音，沈清欢不禁怔住。
她惊讶的抬眸看向他，眼神微亮。
“你……”
“怎么哭了？”傅云舟的手抚过沈清欢微红的眼眶，浓眉微微皱起。
沈清欢微微摇头，扶着他从榻上坐起，“你觉得如何？有哪里难受吗？”
“没有，怎么这么问？”
“你体内的毒性发作，幸好段神医及时研制出了解药。”说到这儿的时候，沈清欢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深意，“之前在天香居时你不是与我说，你并未中毒吗？还说那只是诓骗段离的手段，如今却如何解释呢？”
“欢儿……我……”
“我明白你是不想让我担忧，但你可曾想过，你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毒发，我岂不是更要忧心不安？”
“……此事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你莫要生气。”他紧张的握住她的手，一副怕她拂袖离开的样子。
“我没有生气。”沈清欢回握住他的手，漆黑细密的羽睫微微垂下，“只是担心你罢了。”
“我已经好了。”
“嗯。”
“对了！”傅云舟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我怎么会在……”
话音未落，他却猛地僵住。
沈清欢的手正被他握在掌中，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羽睫微颤，她没有吭声。
她记得凌七同她说过，傅云舟发病之后有时会想不起发病期间发生的事情，即使记得，也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并不是全部的记忆。
微垂着头，傅云舟握着她的手不禁收紧。
她一定已经见过他那副样子了……
脑海中极快的闪过了一些片段，有她一脸抗拒惊恐推开自己的画面，也有她无声落泪令人心疼的场景。
傅云舟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怕在沈清欢的眼中看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厌恶和排斥。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就无法再继续隐瞒她。
只是该如何坦白，傅云舟心里却犯了难。
“欢儿……”
他才起了一个头，唇瓣却被她温软的指腹轻轻抵住，“你方才解了毒，还是好生歇歇，有什么话我们日后再说。”
她知道，傅云舟很为难。
他并不是真的想告诉自己整件事，只是觉得与其被自己追问，不如自己先坦白。
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说她不会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