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部落出征与德拉卡之难:传送门后的惊变与新生儿异状(2 / 2)

不惑之年知天命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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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德莱尼在大门两侧扭动着,痛苦地挣扎着。杜罗坦震惊地看着那些白蓝相间、蠕动的雾霭触手,像是无形的藤蔓,从囚徒身上延伸,渐渐缠绕到古尔丹身边。古尔丹张开嘴,仿佛在吸取那些雾霭,吞噬着那股缠绕着他的力量。

前排的绿皮兽人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咆哮着,疯了一样冲向传送门。德莱尼们在剧烈的痉挛中扭动,皮肤逐渐变得苍白,身体明显虚弱,渐渐变得脆弱……甚至显得苍老?他们的躯体像干枯的壳,眼中的明亮蓝光一点点暗淡,生命的能量似乎在从他们体内流失。随着生命能量的潮水退去,传送门入口的绿色光带开始轻微颤动,仿佛在等待什么。

古尔丹的手指间,光球猛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朝着传送门射去,随即在其中爆炸。原本在大门两侧露出的石块和沙土,如今被一种脉动的绿色光芒吞噬。随着绿色漩涡的旋转,其他色彩也开始显现:天蓝色、浓烈的土褐色和自然的树叶绿色交织在一起。

这一美丽的景象,却是以无数生命的代价换来的。即便是为了拯救杜罗坦的部落,这一切是否值得?

苦涩的答案是……值得。

“为了部落!”一个兽人高喊,其他兽人紧随其后:“为了部落!为了部落!为了部落!”

奥格瑞姆对杜罗坦露出了宽广的笑容,急忙跟上首领的步伐。节奏如心跳般在杜罗坦的耳边回响。然而,北方狼群的首领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疯狂奔跑。他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妻子。面对她疑惑的目光,杜罗坦微微摇头,缓缓说道:

“让我先走。”

如果他在传送门中死去,至少能为妻子提供警示,让她做好准备。

“为了部落!为了部落!”

德拉卡吞了吞口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她最终还是顺从了首领的决定。杜罗坦低下头,紧握雷霆之击,低声咕哝着:“为了北方狼群。”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传送门。

德拉卡皱起眉头,紧紧咬住牙关。当她心爱的人在闪烁的门户中消失,仿佛融入了那片天空和树叶的色彩中,她心中充满了疑惑:杜罗坦究竟要去哪里?他打算做什么?其他战士们也纷纷冲入传送门,但没有一个人回头。她无法再等待,直到丈夫回来告诉她一切安好,她必须立刻跟随他。

她握紧拳头,低声咆哮,随着那些满身汗水、狂吼的战士们冲向前方。血腥的渴望推动着她,德拉卡,凯尔卡的女儿,毅然踏入了门户。

瞬间,绿色的光芒包围了她,仿佛一股强烈的水流将她吞噬。四周的空间变得失去方向,空气仿佛变得稀薄,呼吸也变得急促。门户背后的光芒依然闪烁,而前方却是一片浓重的黑暗。她能感觉到自己漂浮在那片光影之间,其他兽人像她一样在其中徘徊,宛如光带上的幽灵。远处,德雷诺那边的沉闷雷声传来,但此刻的轰鸣声却显得微弱而遥远。时不时,眼前会有刺眼的光点闪过,刹那间让她心跳加速。

她紧紧盯住唯一可见的光点——在黑暗中,那微小如针尖的希望与光芒。德拉卡毫不犹豫地朝着它靠近,却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力,她的身体无法向前推进。她的每一次努力似乎都徒劳无功,那光点在她眼前忽远忽近,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她与光明隔开。

她伸出双手,试图抓住那份希望,然而她的身体感到越来越沉重。就在此时,她感到肚子里的孩子剧烈踢动,仿佛在抗议。

“冷静点,宝宝,”德拉卡心中低语,“我们很快就会——”

然而,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刺痛感如同刀刃般切入她的腹部,紧绷得仿佛拳头蓄势待发。德拉卡惊愕地屏住了呼吸。她从未经历过分娩,但她知道,作为一个兽人母亲,分娩通常迅速且没有太多痛苦,母亲能够在没有任何延误的情况下逃跑或战斗。

但这……太早了。扭曲腹部的疼痛并不是分娩的预兆,而是某种警告。她的孩子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保护,才能在母亲的体内健康成长。德拉卡喘着粗气,额头渗出冷汗,拼命想要撕开那束缚她的掩护。最后,她终于把它抛入黑暗中,解开自己被困的束缚。

光芒渐渐靠近,她能够辨认出周围其他兽人的身影,大家都在奋力向光明冲去。德拉卡瞬间感受到与孩子之间那深厚的联系。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两个此刻正处于一种重生的状态。她明白,无论多么艰难,他们都将一起走向新的未来。

忽然,一个兽人轻盈地从她身边掠过,旋转的身影闪现。杜罗坦!他伸出手,似乎察觉到她的痛苦,试图抓住她的手,但却被神秘的力量拖得越来越远。德拉卡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缓缓滚动的物体——一棵连根拔起的树!尽管内心充满撕心裂肺的疼痛,德拉卡却紧紧蜷缩起来,竭力保护着腹中的孩子。树枝划过她的皮肤,留下了几道血痕。

光芒愈加强烈,几乎刺痛她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距离新世界只有一步之遥。德拉卡不顾一切,伸出手,最终触及到了坚实的土壤!她愤怒地吼叫,爪子般的指尖深深插入湿润的土地,拼命拔出自己,挣脱出这片无尽的黑暗。

数百只兽人的脚步声如雷鸣般踏过。战士们奋力向前,德拉卡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试图从这群渴望鲜血的兽人中挣脱出来。脚下是湿润的土地,泥土的气息,混杂着草的芬芳和清新的水气。

然而,突然间,德拉卡尖叫出声——一阵剧痛袭来,仿佛婴儿正在拼命撕裂她的腹部。她的膝盖无法支撑,猛然弯曲,重重地跌倒在泥泞中,肺部急促地吸入湿润的空气,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都释放出去。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那种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德拉卡!”

杜罗坦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她的意识。她抬起头,四肢撑地,眼前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到他的身影。杜罗坦正飞奔而来,眼中满是焦急和无奈。但就在他伸手准备抓住她时,一个庞大的兽人伸出手臂,抓住了杜罗坦。

“怀孕了?”那兽人大吼道,声音里满是怒火,“你把她带到我这里来了?”

“放开我,黑手!”杜罗坦的声音急促而恳求,“你不能带走她!德拉卡!”

德拉卡低下头,胸口剧烈起伏。杜罗坦不在身边了,他不再在她耳边鼓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内心几乎被愤怒与不甘淹没,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个孩子,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他值得活下去!她的心在哀号,无法接受在如此痛苦时刻,自己竟是如此孤单。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痛苦思绪。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旁,低声喃喃:“嘘……嘘……你并不孤单,德拉卡,凯尔卡之女,拉基沙之孙。”

她的心跳猛然一沉,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双闪烁着恶心绿光的眼睛——古尔丹。

“不——”杜罗坦的内心尖叫,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发生。他无法接受古尔丹——这个操控死亡与黑暗魔法的兽人——会在德拉卡分娩时站在她身旁,取代他的位置。他挣扎着,拼命挣脱黑手的铁腕,但那只手牢牢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来吧,孩子。”古尔丹的声音出奇的柔和,仿佛是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婴儿,“来吧……”

杜罗坦的心一阵撕裂,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当他看到德拉卡在疼痛中仰起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时,他几乎绝望。这是他们的孩子,唯一的希望!然而,当那刺耳的哭声终于传来,杜罗坦紧绷的心脏才得以稍稍放松。

婴儿静静地躺在泥土中,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最微弱的哭声也没有传来。杜罗坦的心脏狠狠一沉,他无法想象这个小小的生命,是否会在这混乱的世界中幸存下来。

然而,古尔丹并没有丝毫怜悯。他冷笑一声,将那小小的生命——几乎只有他手掌的大小——高高举起,低下头仔细观察。

婴儿的胸膛微微颤动,片刻之后,空气中传来了渴望的啼哭声。杜罗坦的心猛然放松,他的儿子活着!

“欢迎你,孩子!”古尔丹高声喊道,将这个小生命举向天空,仿佛是在宣告某种胜利。

“新的兽人战士!”古尔丹大笑着,周围的兽人们随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但杜罗坦却没有听见那些声音。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这个小生命上,震惊与痛苦让他无法动弹。他的心如刀绞,眼前的孩子,是他和德拉卡的儿子,却有着一副不属于他们的皮肤。

孩子的皮肤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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