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晖的头发是你剃的吧？”
乔鸢飞面不改色道：“一边是，一边不是。”
赵渊：“……他那些死了的仆役呢？”
“不是我。”乔鸢飞道，“我与他们无冤无仇，平白杀那么多人做什么？”
赵渊听到这话，抬起眼，眸色深深看了她一眼。
乔鸢飞立刻反问：“不信？”
赵渊收回视线，摇摇头：“并非不信，只是我叫人查过谭府周围了，不像是有外贼潜入，更像是府中人动的手。”
乔鸢飞闻言，手肘垫在膝盖上，偏头撑腮看着赵渊：“就算是府中人动的手，也不能确定是我吧？”
赵渊却回望过来，语气笃定道：“你武艺高强，有很大嫌疑。”
“我武艺高强？”乔鸢飞笑出了声。
她坐正身子，将纤细白皙的五指伸到赵渊眼前，轻轻晃了晃。
“你瞧我这一双纤纤玉手，像是武艺高强的人吗？世子，你莫不是觉得我那次能骑马来救你，便是个武功盖世的女侠了吧？”
马车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乔鸢飞的手指在这灯下，仿若自带柔和的光泽。
赵渊只是随意瞥一眼，纤细的腕骨，莹润白皙的手背，就好似全部刻在了心中。
见乔鸢飞还要将指尖往前伸来，赵渊立刻别过脸道：“若非你有武艺傍身，永亭侯不会死的悄无声息。”
乔鸢飞听见这话也不奇怪，她收回手说道：“你还认定是我杀了永亭侯？”
赵渊淡淡道：“我只是不再追究，并不是蠢笨。”
乔鸢飞：“……哦，反正不是我杀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
赵渊抽抽嘴角，索性坐正不与她说话了。
乔鸢飞却主动开口问：“这么晚了，世子怎得不回王府还待在大理寺办差？”
赵渊解释：“我今日并不当值，只是有些事情要办，恰巧半路碰见了那小厮，便顺势跟着过来了。”
乔鸢飞笑了笑，附和着他说：“那还真是挺巧的。”
这话里的真真假假，二人心知肚明。
但乔鸢飞不再问，赵渊自然也不主动多说。
到了城西巷子，支勒把马车停在了宅子外。乔鸢飞下车，赵渊扫视一圈周围，道：“你这地方选的不错。”
乔鸢飞点头，坦坦荡荡道：“我有钱，自然要选个好地方。今日多谢世子了，来日请世子喝酒。”
赵渊轻勾了下唇：“好，那就不打扰乔姑娘休息了。”
乔鸢飞看马车换了方向，朗声道：“世子好走。”
支勒驾车离开长巷，回头看不到乔鸢飞的人影了，才问赵渊：“主子，乔姑娘生疑了？”
赵渊“嗯”了一声：“监视谭府的人都撤回来吧，她既换了住处，留在那里也无用了。”
“那这边呢？”
“这边……”赵渊略一迟疑，“叫支陀来。乔鸢飞敏锐，其他人多半都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