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看着人也像是全到齐了。
赵锦歌清了清嗓子。
楚寒还挺新鲜地观察着文武百官呢。
赵锦歌皱皱眉，干咳一声。
哦！楚寒明白过来，赶紧向前一步，回想了一下前世宫廷剧里的片段，喊了一声：“上朝！”
这一喊，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些粗犷。一声上朝，竟是叫楚寒给喊得像是吆喝牛马一样。
群臣面面相觑，纷纷抬头打量这生面孔的太监。
楚寒这边，也知道自己喊坏了，这明显不是个阉人能发出的声音。
为了补救，他重新喊了一句：“上朝~~”
这次，文武百官才稀稀拉拉地朝着皇帝抱了抱拳，躬身行礼。早朝算是正式开始了。
然而，这也算早朝吗？
没有人上报什么，群臣就那么呆呆地杵着，像是玩木头人游戏一样。
赵锦歌问到谁，谁就干巴巴地回答几句。敷衍了事至极。从头到尾，就像赵锦歌一个人在勉力支撑着一场戏。
诺大的一个天下，竟像是没有任何意外，没有任何新闻，像死水一样无波无澜。
想必，真正的天下，其实是在方才群臣的闲聊之间，而不是在皇帝与群臣之间。
赵锦歌终究是乏了，她起身离开龙椅，带着侍卫和宫女离开了。
楚寒也想走，却发现百官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挪不了地方。
哦，对啊。
“下……退朝~~”
文武百官一下就活泼起来，很自然地形成了两个圈子。
一个圈子里是一名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汉子。另一个圈子的中心则是一名须发皆白，似乎极有城府的老者。
权臣啊，楚寒感叹道，而且还有两个！
最后看了一眼这乱象，楚寒转头追向皇帝一行人。
“楚寒，你看到了吗？”赵锦歌苦笑道，“你问我鸡鸣狗盗之辈为何能入得皇宫。因为侍卫和禁军根本不听我的号令，视我于无物！”
“臣看到朝堂上有两位人物，像是在统领百官一般。一个壮汉，一个老者。”
“那个壮汉便是步兵统领鲁无忌，为人粗鄙，但是权势在手，实力也高超，动他不得。”
“至于那个老者，是当今辅政大臣纪权。当时我尚年幼，先帝相信他一片忠心，令他辅政。结果不也是个结党营私之辈？”
“这两人便是我的心腹大患！本应属于朕的权柄，却被他们瓜分一空！朕无处施展！”
“别说施展，朕就连保住现状，都已渐渐变得困难了。你知道是为何吗？”
“臣不知。”
“因为后宫！”赵锦歌死死盯住楚寒，“因为朕不近女色。现在传什么消息的都有。若是谣言我好男色，也只是影响一些形象。可是如果时间长了，众人渐渐起疑，早晚发现我是个女儿身！”
“到那时，我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楚寒的后脖颈，也窜起一阵凉意。
是啊，现在所有人都看得清，他楚寒挺受皇帝器重，没几天就升为太监副统领，现在还随皇帝一起上早朝。
皇帝若死，他势必要被当作余党清理。
“好在，鲁无忌和纪权两派之间也不太对付，都怕对方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也都僵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