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疑道:“以沈青檀之前的行事作风来看,她不但心思缜密,而且小心谨慎。如今她与赵颐在西山遇刺,赵颐只是受点轻伤,而她却下落不明。我倒是倾向于,她故意隐匿行踪。”
承恩侯陡然看向沈少淮。
“誉王手下的人,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刺杀沈青檀得手了,誉王出了气,便不会迁怒您。”
沈少淮分析道:“我怀疑誉王的人失手了,所以他才把气撒在我们头上。您要么是另外拥护一个皇子,要么就是替誉王出了一口气。”
“您早已与誉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是另择皇子拥护,那便是逼着誉王对您动手,这不是明智之举。”
“若是要替誉王出一口气,那便要解决掉事情的根源,而根源就在沈青檀身上。”
“以誉王对您的了解,自然知道您会选择后者。”
沈少淮说到这里,心里有了定论:“赵颐受伤一事,必定会惊动皇上下令彻查,誉王不能再继续出手,否则就是自投罗网。他此番举动是想借您的手,拔除了沈青檀。”
承恩侯陷入沉思,他与誉王极少在明面上来往,除却书信联络之外,多半是在私宅碰面。
誉王实在没有必要避嫌。
看来沈少淮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父亲,儿子有一个计策。”沈少淮幽幽说道:“无论沈青檀是真的下落不明,还是故意隐匿行踪,都能够叫她彻底消失。”
承恩侯看向沈少淮,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父亲,可以对外散布她与男子私奔的消息。古往今来,世人都得遵循三纲五常,已经嫁娶的男女若是私奔,便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沈少淮眼底闪过一抹狠决:“女子被抓到后,要被浸猪笼。男子被发现,不仅要除族,并且要被族棍打死。”
承恩侯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思虑着此计是否可行。
毕竟沈青檀是侯府的女儿,她的名声败坏了,会妨碍到沈家其他女儿的名声。
出嫁的在夫家抬不起头,未出阁的也很难议亲。
“父亲,我们可以顺理成章与她划清界限,以此向誉王表忠心。”
“沈青檀究竟有没有与人私奔,并不重要了。只要她的确失踪了,没有在国公府里,即便她今后出面解释,名声已经败坏了。”
“赵颐是国公府的世孙,未来的国公夫人,怎么能让不清不白的女人担任?”
“即便赵颐不介意,以老国公的性格和处事方式,绝不会让沈青檀继续留在国公府。那时无人护着她,还不是任我们随意宰割?”
“若赵颐是个痴情种子,与国公府脱离关系,也要护住沈青檀,那正好合了我们的心意,国公府需要另外择选继承人。”
沈少淮说完自己的打算,等着承恩侯表态。
人言可畏,曾参杀人。
女子的名声重于性命,一旦被打上不洁的标签,便会受万人唾弃。
这个计谋,对沈青檀而言,相当于一个死局。
承恩侯一时间没有松口,在心里权衡利弊。
好半晌,沈少淮没有等到承恩侯表态,询问道:“父亲,您心里可有其他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