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哎嗨没有回来、如果自己没有结束手术推演，那么战勋爵会不会一直委屈自己躺在上面。
苏子诺阖了阖眼，不再多想。
她睁开眼睛，发泄般的甩了甩头。不能继续想下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霍谨言的手术。如果是因为她个人的原因影响到了手术，那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苏子诺深吸口气，捡起刚刚因为太惊讶落地的医疗论文。论文中记载了他们失败的原因。
她，绝不可以失败。
虽然知道霍少爷也不可能给自己多出什么有效反馈，但是苏子诺还是再一次绕到了霍谨言的病房。
“这一局你可就又输给我这个老爷子了。”这一次，病房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走进去苏子诺看霍元帅开眉展眼抬起象棋：“将军。”
苏子诺走过去粗略扫了眼。
“苏医生也懂象棋？”
苏子诺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不是很懂，只是知道规则。”
她还不知道霍元帅是个象棋迷，不过从这两天来看，霍老几乎是在圣米仑未逢敌手，从这个病房走出去的都是垂头丧气的离开，其中不乏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也对象棋颇有造诣的。
“专精一样也就够了。”霍元帅赢了棋正是高兴，起身送跟他对战的老人家。
苏子诺拿起一旁护士留下的资料，发觉霍谨言这两天身体状况比之前差了不少。
苏子诺深吸一口气：“现在的状态很好，继续保持下去。”
霍谨言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没弄懂苏子诺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病情，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全世界没有一例成功的病例，他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机会有多渺茫。被国外专家团拒诊之后，他称得上自暴自弃。
这也是状态好？
苏子诺双手插进口袋里，“手术这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国外已经有过例子，我会根据你的身体状况和过往经验制定手术，一定会成功。”
“一定会成功？”霍谨言几乎嗤笑，又带着一点迷茫。
苏子诺埋在口袋里的手一点点缩紧：“对，一定会成功，没有什么病案是绝对毫无希望的，你相信我，相信一直坚信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霍老，相信还有很美好的明天等待你去体验。”
霍谨言的总是麻木的神色，似乎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他看着苏子诺，露出一点迷惑的表情。
苏子诺深吸了一口气：“我苏子诺保证，你相信我上手术台，我一定把你带回来！”
“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吗？”霍谨言看着苏子诺，这才是他跟苏子诺之间第一次对话。
“你不是……霍老的孙子吗？”苏子诺愣愣说。
“虽然我身体不好，但是从小接触军部，接触的训练，不会比战勋爵少。”霍谨言继续说。
……
“所以，苏医生说这些打气的话，跟小学生冒充家长打电话一样的容易分辨。”霍谨言继续说。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苏子诺确实是为了调动霍谨言的士气才这么说。没想到霍谨言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虎父无犬子。
“但是，苏医生，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用力的来欺骗我。”霍谨言突然笑开，褪去了犀利与漠然。
他看着瘦了一圈的苏子诺，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底和眼底明显的暗青：“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了那么多。没有医生为我做这么多。我会好好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