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休战。”
沈云雾轻轻地点头，“还是回到跟从前一样，好么？”
跟从前一样？
秦夜的心因她这句话而雀跃起来，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些结巴。
“你，你的意思是……”
沈云雾看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眼眸，认真地开口：“回来的路上我认真想过了，奶奶的情绪现在看起来似乎很稳当，那些细小的变化看起来也构不成问题，但是毕竟还有半个月就要做手术了，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个当口吵架，免得到时候让奶奶看出端倪，影响到了她。”
听到这里，秦夜感觉自己似乎听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吗？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刻，所以我们要配合好，等过了这半个月，你到时候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束缚你。”
沈云雾觉得自己说的已经非常清楚了。
“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
听言，秦夜扯了扯唇角，是啊，他怎么会不明白？
等于说，她并不是要跟自己和好，也不是不生自己的气了，而是为了奶奶才不得已跟他休战而已。
可他能说什么呢？她毕竟是为了奶奶好。
秦夜在心里凄然一笑。
他简直是搬石头在砸自己的脚。
他沉了沉声：“好。”
看着秦夜此刻的模样，沈云雾红唇动了动，本来想跟他商量自己要留下孩子的事情。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
江楚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肯定会传递给他，他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或许是同意了。
算他有点良心。
沈云雾掀开被子，而后朝他道：“既然我们商量好了，那休息吧。”
说完，她想到什么，起身下了床，拉开衣柜，看着那个躺在角落里的长形枕头。
这个枕头，以前在她和秦夜的床上当楚河汉界挺长时间的，直到某一天，它忽然消失不见，而她和秦夜的距离也变得密不可分。
如今……
是又要用到它了。
沈云雾将它拿出来，然后放回床的中间。
秦夜看到这一幕，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在这个女人说出休战的那一刻开始，他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可以回到最初。
弄完以后，沈云雾转头却发现秦夜还站在原地不动，脸色似乎很难看的样子。
她现如今也不想去猜他是什么心思了，便只能问道：“你还不睡么？那我先睡了，你呆会关灯。”
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答应，沈云雾便直接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当着秦夜的面就闭上了眼睛。
秦夜：“……”
他看着床中间的长条枕头，好半晌嗤笑了一声，然后表情阴沉地走过去，像尸体一样僵直地躺下。
灯关掉之后，房间里陷入黑暗，感官就被无限放大。
秦夜呼吸粗重，根本无法入睡。
可是身边的人没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秦夜忍不住扭头看向黑暗中沈云雾的方向，很久，久到他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