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来了兴趣，盯着那花瓶看，手刚碰到，衣柜就往旁边挪了开，露出一条暗道。
她兴奋地挑了挑眉，像是去寻宝一样。
“秀儿，我们去看一看。”
秀儿急得拉都拉不住，声音细小颤抖，“奴婢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眼看虞娇走了过去，她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衣柜下是向下蜿蜒的石阶，虞娇抬脚走下去。
“小姐！”秀儿吓得音色都变了，还跟在她身后。
虞娇不让她出声，两人放轻了脚步。
越往下走，虞娇越激动，说不定还能捉到阿飘呢。
石阶尽头亮起了烛火，两人往下走，比在外面听到的声响还要大。
这一次是清晰的铁链声，还带着血腥的味道。
两人走下最后一级石阶，小道变得又宽又平坦，烛火也多了起来。
铁链扯动的声音突然变得激烈。
“呵……”多了一声低沉好听的笑声。
那人说，“你说你要是真的，那该多好。”
虞娇顿住了脚步，这是褚殷的声音。
她突然快步走了进去。
一男一女被四周壁上盘下来的铁链锁住了手脚，身体呈大字型，脖子上也戴了铁链，头发散落，遮住了脸。
褚殷拿着红了大半的匕首，冷笑着站在两人面前，眼里是嗜血的眼神。
出门前他穿的是玄色的衣服，现在换了一身红衣。
看不出血迹，但是血腥味很浓。
“王爷……”
虞娇看着他呆呆地喊了一声。
褚殷转身，有点茫然，眼里的嗜血还没散去，目光触及到她的脸上，顿时清醒。
他顿时慌乱地把匕首藏在身后，声音细小颤抖地喊道，“娇娇……”
余光瞥到面前被锁着的人，他下意识挡着，眸子里的慌乱越来越明显。
像是做了坏事被家长发现的小孩一样，又慌又害怕。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虞娇有点晃神地看着他。
早早出府的他为什么还在府里，还瞒着她，拿着沾了血的匕首。
褚殷咽了咽口水，语气不安，小声乞求道，“我…娇娇，这里脏，你先出去好不好？”
虞娇抬手指着他身后问道，“他们是谁？”
“小姐！”秀儿突然冲了进来。
看着面前的状况，她突然顿住了。
看清褚殷身后的人时，她惊呼了一声，“老爷夫人？！”
“哐当——”
褚殷藏在身后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在静谧的地下，声音格外响。
他脸上泛白，白到了嘴唇上，双手无力地垂着，认真看还能看到在抖。
虞娇走到他面前，将他推开。
她只是轻轻推，根本没用力，褚殷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动了动嘴巴，一个字说不出来。
被锁着的人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抬起满是血的脸，看着虞娇大喊：“娇娇，娇娇我是爹爹啊，快救我！”
褚殷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心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痛…很痛…
他的娇娇就在他面前，背对着他，可他连走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脸上丝丝凉凉的。
虞娇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他们，脑里闪过很多片段。
褚殷缠绵地喊她抱她，温柔地哄她，恶劣地骗她，暧昧地亲她……
半晌。
她转身。
褚殷看着她越来越近，那脚步每一步都踩在了他心上。
虞娇撩起衣袖，一如遇到他的第一晚。
只是那晚他脸上的是血，今晚是泪。
她看着他，声音又娇又软，“给，擦擦。”
褚殷有些晃神，目光紧紧地看着她。
像是行走在荒寂沙漠里濒临死亡的人遇到了绿湖，心脏重新有力跳动。
他不敢眨眼，生怕这是假的，怕眨了一下眼睛她就背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