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别气了,事情总归能解决。”
夏黎:……
这家伙是幼儿园大班老师吗?
为什么他总是随身携带这么多各种口味的糖,而且见到她就给她塞一把?
怀里被塞了一把糖,夏黎心里那股气顿时被打断,也没那么生气了。
视线扫了一眼陆定远手里拿着的牛皮纸档案袋,语气还算平静的道:“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没在停留,大步离开。
柳师长见夏黎理都没理他,心里更生气了。
等陆定远进来关上门,他才气急败坏的道:“你看看她!一天天的就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她现在的身份,谁会舍弃他们家?一天天的,怎么就那么不相信组织呢?
组织这么多年对他们家的保护,她是一点都没看到吗?”
先不说组织冒了多大的风险,才能偷偷把他爸妈藏在家属院。
就说让她侄子诈死、偷偷派人在东北保护她大哥一家的性命、又给她各种不符合规格的厚待,哪个正常的职工一年只上三个月班!?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一条不表示组织对她的诚意?
这孩子怎么一点都看不到呢?!
陆定远见柳师长气的不行,倒是也没出言安慰人。
他严肃着一张脸,语气很平静的道:“对于组织而言,确实给了夏黎诸多保护,甚至在组织最困难的时候,不惜危险,给了她很多破例。
可是在她心里,大概只有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箱子,他们家不会被下放、被针对,她现在也不会一直没能平反回去,过回旅长家宝贝小闺女的好日子。”
在这场动荡的初期,组织这边有许多人被下放,甚至身居高位的人也同样如此。
即便是这样,为了积聚力量,保护更多的人,组织也未曾为任何一个人破例。
夏家能来南岛,看似只是组织的随意调动,可实际上组织在夏黎不知道的地方动用了许多关系,甚至牺牲了许多利益,冒着更多人被残害的危险,这才能把夏家夫妻安排进南岛兵团。
陆定远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他站在夏黎那个位置,绝对会以国家为重,哪怕做出巨大的牺牲,也要将箱子安安全全的交给组织。
可夏黎不是他。
她本就没有什么进取之心,也因为家里被迫害,对华夏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但她一直以另外一种方式爱着华夏。
她嘴上说着不乐意,可实际上已经为华夏付出了那么多,创造出那么多奇迹。
只要不背叛祖国,她就算任性妄为一点也没什么,她对华夏的付出并不比任何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少半分。
柳师长听到陆定远这话,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柳师长审视的视线在陆定远身上上下扫量了一番,语气有几分古怪。
“小陆,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和那小刺头处对象了以后,思想觉悟都倒退了呢?
这心都偏了,还记不记得你对组织的忠诚誓言?
再说以她现在的功绩,受勋后肯定在旅长之上,还当什么旅长宝贝小闺女?”
他能说出来那些让夏黎直接交黑箱子的话,就是知道组织因为夏黎是雷空,绝对会以更加庞大的能量来保护她。
之前为了救她,组织甚至都想好将黑箱子交出去了,现在又怎么可能因为她手里没了黑箱子,就放弃对他们家的保护?
这一点小陆应该知道的,怎么还能明显偏帮着夏黎说话?
面对柳市长的质问,陆定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神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