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凭什么要我的手？这老家伙不也动手了吗？”
地浊捂着断裂的伤口，一脸不满道。
虚影怒视着他，眼里还有尚未熄灭的火焰。
见此，地浊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虚影对着老者说道，“将这只手送给他，然后立马回来，不要节外生枝。”
老者点头，飞快离去。
时间长河的堤坝上，顾淮安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上游。
裴老头走了过来，笑道，“徒弟，这次回去见到谁了？”
顾淮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龇牙道，“见到姚钱，人祖，平心娘娘还有人道他们了，遗憾的是，没有见到白龙几个。”
“我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归墟城大战，时间点虽然有些误差，可提前介入，不一定是坏事。”
话虽如此，可顾淮安的心里清楚，命运无形，除非迈入到混沌境，无始无终，方才能够彻底脱离命运的摆弄。
裴老头一屁股坐在徒弟身边，随手从怀里拿出两颗果子，递了一颗过来。
师徒俩甩着腿，啃着果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河流上游，那里是他们来的地方。
“爹。”
半晌后，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顾淮安笑得更开心了，“丫头，你怎么来了？”
顾清禾从背后抱住了顾淮安，嘴里发出一道清灵的声音，“爹，天清来了，太上爷爷正在和他说话。”
顾淮安脸色一凝，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好，爹这就过去。”
裴老头伸手对着顾清禾笑道，“丫头，到师祖这里来。”
顾清禾吸了吸鼻子，然后干脆地摇了摇脑袋，弯眼笑道，“不去，您身上有味。”
老爷子诧异地抬了抬胳膊，用鼻子左右闻了下，皱眉道，“还真有，肯定是功法出了问题。”
裴老头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再研究研究。”
父女俩望着老爷子离开的背影，心里都是一酸。
顾清禾泪眼婆娑道，“爹，师祖不能这样了，再这样下去，他老人家的真灵会碎的。”
顾淮安长叹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河流的上游，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轻声道，“你师祖忘不掉他们，爹也一样。”
神州天外，太上与天清面对面坐着，两人也没太多的话题，索性就各自修炼，悟道去了。
等到顾淮安来的时候，两人先后睁开眼睛，太上的眼里闪过一丝波澜，终究还是慢了一些。
天清站起身来，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条胳膊，面无表情道，“你的。”
顾淮安伸手接过，告诫道，“该拿的好处，你们已经拿了，没必要为这三瓜两枣，一直留在这里，回去告诉青天，困兽犹斗，围三缺一，兔子急了还咬人。”
“真要是把我逼急了，老子跟他换家。”
天清的脸色先是一变，然后目瞪口呆地望着顾淮安。
三瓜两枣？他不清楚顾淮安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聋作哑。
一个最顶级的大千世界，一旦衰落，最后的好处，足以让一个中千世界实现跨越，成为这个宇宙中最为耀眼的大千之一。
但对方提出的换家，又让他感到一阵心烦。
他可是知道，顾淮安之所以在时间长河上修筑堤坝，其中一个理由，便是那里有他过去的记忆。
一旦对方选择换家，也就意味着，顾淮安将记忆埋藏在灵魂深处，彻底与过去切割。
神州大陆的一切，包括这里的时间长河，都会烟消云散。
天清晃了晃脑子，沉声道，“一定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