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甘宁及时赶到,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他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大敌当前,尔等不思杀敌报国,却在此处内讧,这是想让魏军看我等的笑话吗?”甘宁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大营中回荡。
士卒们听到甘宁的吼声,都不禁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甘宁扫视了一圈众人,接着说道:“都给我听好了,我等是一支军队,是个整体,唯有团结一心,方能战胜敌人。从此刻起,谁要是再敢闹事,休怪我军法处置!”
言罢,甘宁看向校尉杜预与背嵬军统领陈天琪,沉声道:“你们两个,随我到中军大帐来!”
杜预与陈天琪心中一紧,知道事情闹大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甘宁前往中军大帐。一路上,两人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到了中军大帐,甘宁坐在帅椅上,目光冷冷地看着两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此时,杨再兴听闻营中起了冲突,顾不上尚未完全康复的身子,领着“剑影”也赶到了中军大帐前。
甘宁见状,赶忙走下帅位,大步迎向杨再兴。杜预与陈天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人脸上带着一丝忐忑,跟在甘宁身后一同迎了上去。
甘宁快步来到杨再兴身前,眼中满是焦急,忙伸出手想要搀扶,语气急切地说道:“振武,你怎么来了?你这身子还未痊愈,怎能随意走动啊!”
杨再兴闻言,一把推开甘宁伸来的大手,满脸怒容,道:“我再不来,这大营可就要闹翻天了!”
站在身后的“剑影”,看着杨再兴因愤怒而有些颤抖的身体,心里一紧。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当年兄长孙策的模样,那时兄长也是气急攻心,最终伤口崩裂,英年早逝。这相似的场景让她心中一阵恐慌,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杨再兴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道:“振武,气大伤身啊!你这身子还未康复呢,可万万不能随意动怒啊!”
杨再兴听到“剑影”这话,转头望向她。看着“剑影”那满是担忧的眼神,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敛自己的情绪,在“剑影”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帅位旁坐下。坐下后,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帐中的众人,眼神中虽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杨再兴开口问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
杜预和陈天琪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杜预,你先说!”杨再兴的目光落在杜预身上,那目光仿佛一道利刃,让杜预感觉无处遁形。
杜预犹豫了一下,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杨再兴听完,脸色愈发阴沉,“杜预,你身为校尉,不仅没有制止冲突,还出言挑衅,你可知罪?”
杜预连忙跪下,说道:“末将知罪,请大将军责罚!”
杨再兴也不理他,转头又看向陈天琪,“天琪,你呢?你手下与普通士卒起了冲突,你就任由事情发展成这般田地?”
陈天琪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鼓足勇气对杨再兴回道:“末将失职,愿领大将军责罚!只是……只是心中实在憋闷,有些话若不说出来,实在难受。还望大将军容禀。”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继续说道,“末将自背嵬军创立之初,便追随大将军一路南征北战,历经大小战役数百场。从最初的伍长,一步步走到如今成为一军统领,这其中的艰辛与付出,末将从无怨言。”
“想我背嵬军,一路走来,哪一战不是奋勇争先,冲锋在前,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畏战不前的举动?”陈天琪的声音激昂起来,“可自合肥这一战打响以来,甘将军却一直将我等留在后方看守大营,眼睁睁看着前方的袍泽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背嵬军的兄弟们心里,又何尝不是如刀绞一般难受?”
“我等数次向甘将军请战,渴望能奔赴前线,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可每一次都被甘将军驳回。”说到这里,陈天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即便如此,我等也一直竭尽全力安抚军中士卒,让大家耐心等待出战的命令。”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可谁曾料想,今日却被杜校尉这般讥讽侮辱,我背嵬军士卒们,平日里在战场上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何曾受过这等闲气?这才有了今日营中的这场冲突。”陈天琪说完,低下头,等待着杨再兴的发落。
杨再兴沉默了片刻,说道:“如今战事吃紧,本应赏罚分明。但念在尔等平日也有战功,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们。不过,下不为例!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绝不轻饶!”
“谢大将军不罚之恩!”杜预和陈天琪连忙磕头谢恩。
“都起来吧,回去后好好约束麾下士卒,要是再出乱子,我拿尔等是问!”杨再兴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杜预和陈天琪如释重负,退出了中军大帐。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了,但杨再兴与甘宁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们知道,士兵们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不能尽快攻克合肥,军心恐怕会越来越不稳定。
而此时,合肥城的魏军也在严阵以待,等待着蜀军的下一次进攻。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似乎在所难免。
欲知蜀军能否打破僵局,成功攻克合肥,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合肥久攻城未破,营中纷争起风波。再兴严训止内乱,前路漫漫战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