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工具排列整齐,俨然像是要做什么十分严谨的实验,而那个实验对象,或许就是一旁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哈哈……”
突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轻笑,抓着男人碎发的手也收了回去,那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随着手掌主人的动作被狠狠攥在掌心内。
很快,手掌的主人松开了手,拿出一双洁白的医用手套戴在手上,从一旁的工具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来到男人的身后蹲下,那把手术刀轻轻划过手腕处的皮肤,留下一道嫣红的伤口。
血液渗出伤口,一点点凝聚成血珠,顺着手掌缓缓流下,滴落在早已放好的水盆里。
奇异的是,血液滴落的声音竟然和时钟的嘀嗒声混合,分不清到底是生命在流逝,还是时间在流逝。
手掌的主人站起身,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擦过沾染着鲜血的手术刀,一双黑沉的眸子直直望着椅子上的男人。
“醒了就睁开眼,电击枪的效果也就两个小时。”
他开口了,是很好听的低沉男声,但这声音却冷得很,像是北极海里的冰川,万年不化。
“唉,别这样啊霍哥,你这么凶我好伤心的。”
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叹了口气,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双浅茶色的眸子,嘴上说的可怜,但眼里全是笑意。
“明明我才亲过。”
“闭嘴。”
霍寒铮一手捂住男人的嘴,黑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
他又回想起了刚才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灼热的,让人上瘾的……
“唔……”
被捂住嘴巴的人并不老实,他微微张开了嘴,柔软舌尖舔过对方的掌心,温热触感一闪而过。
霍寒铮下意识的收回手,反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痛死了,明天脸会肿起来的。”
黎御笙侧过头,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疼痛感,舌尖顶了顶嘴里破了皮的腮肉,尝到了血的味道。
这味道刺激的他双眼染上微红,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重新转过头来,似是撒娇的一般说道,“霍哥下手轻点啊。”
“你……”
霍寒铮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黎御笙依旧勾着的嘴角和满是笑意的眸子,很突兀的想到了一个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甩了甩头,删除掉这个怪异的想法,霍寒铮拿着手术刀走到他的面前,刀尖抵在他颈侧的大动脉上,声音冷沉。
“再乱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好哦。”
黎御笙一点都不在意横在大动脉上的刀刃,他吐出舌头,舌尖对着霍寒铮勾了勾。
“……”
霍寒铮呼吸一滞,脑海里又片刻空白。
这和他之前遇到的不一样。
这样的事情他在前面五十七次循环中不是没有做过,但那些“黎御笙”不是吓得尖叫就是恶声咒骂,从没有一个像是眼前人这样,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无所谓他对他做任何事。
“怎么了?不是要割了我的舌头吗?”
看人迟迟不动手,黎御笙收回了发干的舌头,笑着询问,“怕了啊?放心哪怕你割了我的舌头,我也只会说是我不小心咬掉的。”
“早知道霍哥喜欢这一类,我早就把自己绑起来送到你面前了,现在浪费了这么甜蜜的时间,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