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有些慌乱地放下茶杯，一边眼神躲闪地说道：“我、我一直都在芷汀城啊。”
宋欣瑶的眸光微动，她微微歪了歪头，看着宋沐笙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审视。
“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吗？”
宋沐笙盯着铺在白色圆桌上的格子桌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难道她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吗？
如果说出来的话，阿姐会不会因此怀有愧疚？
而且，她和顾崇锦之间的关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向阿姐解释。
她咬了咬牙，决定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藏进心里。
“对，就我一个人。”
但宋欣瑶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出乎了宋沐笙的意料。
“那偃军的督军顾崇锦和你”
宋欣瑶突然凑近，她一只手握住了宋沐笙放在桌上的右手，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是什么关系？”
宋沐笙心里一紧，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宋欣瑶按得紧紧的。
她看向了宋欣瑶，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她她和印象里温柔的阿姐全然不同。
完完全全就像一个宋沐笙不认识的陌生人。
宋沐笙低着头，不想让宋欣瑶窥探到她神色的异常。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
宋欣瑶轻笑了一声：“如果不认识，你怎么会住进华林公馆？如果不认识，他怎么会掷下重金为你拍得项链，如果不认识，他怎么会在你失踪的当晚，封锁了整个芷汀城？”
宋欣瑶说的每句话都砸在了宋沐笙的心上，她有些失神地看着她，声音里透着些颤抖。
“阿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宋欣瑶并没有在意她情绪的波动，直白地说道：“有些是程军的情报人员告诉我的，有些是我自己亲眼看见的。”
宋沐笙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我在华林公馆？”
宋欣瑶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皱了皱眉，最终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去的吗？就是因为你偷了第四军区的布防图，他们抓不到你，才把我抓进去的！”
宋沐笙越说越激动，她看着宋欣瑶，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委屈。
她是因为宋欣瑶盗取了第四军区的布防图才被顾崇锦囚禁在华林公馆的，宋欣瑶明明知道她在那里，为什么不想办法联系她？
她不求宋欣瑶能够把她救出去，但哪怕只让她感受一下宋欣瑶有想要救她的那颗心，她也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欣瑶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我看你在顾崇锦的身边过得也挺好的”
宋沐笙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凄凉。
“他限制了我所有的自由，强行占有了我的身体，他给我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把你引出来！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宋沐笙的心，越说越痛，越说越失落。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份痛苦和失落究竟是来自于哪里。
到底是对之前发生的一切的痛恨，是对宋欣瑶的失望，还是顾崇锦从头到尾只把她当做诱饵的难过。
宋欣瑶看到宋沐笙的情绪波动得这么大，立马站起身来抱住了她的头，就像小时候保护她一样轻声地安抚她。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阿姐现在已经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了，这里是程军的地盘，顾崇锦再也不能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