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笑都是装出来的，她心里根本笑不出来。
或许等那些人都死了，她才能真正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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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深夜，徐令仪听到外面有狗呜呜叫的声音，她便知道来福回来了。
皇帝是早上跑走的，如今已是深夜，他在外面待的时间算长了。
“小姐，是来福！！”迎春很惊喜。
她上去抱它，可却发现来福此刻模样太过凄惨。
她甚至都不敢去抱。
“我来。”徐令仪蹲下，她查看来福的伤势，发现它不仅腿瘸了，身上还有许多被咬的痕迹，头也在滴血。
徐令仪瞬间眼睛发红，她声音哽咽住，语气中满是难受。
“谁这么狠心！将我们来福打成这样，它还这么小。”
“是啊，来福太可怜了，来福你日后千万不要再随便跑出去了，再跑出去以后可不会没命的，而且你还让小姐担心，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迎春此时也红着眼睛，不过她的气氛和伤心是真实的。
徐令仪是装出来的。
徐令仪轻轻搂住来福：“福宝，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马上就不痛了，不要怕。”
她的声音轻柔好听，皇帝在经历过一天的虐待之后，被她这样搂抱着，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不过他太痛太累了，意识渐渐模糊。
昨天皇帝跑出去之后，经历的事情是他做人三十多年都没经历过的。
他第一次被长时间虐打，只是因为他找到了沈清淮，朝着他叫了几声。
他想上前说自己是皇帝，如今却变成一条狗，他想回皇宫去看看自己如何了。
可一说话，嘴里都是狗叫。
还没有靠近沈清淮，他的下人们便过来将他围住。
“哪里的狗，又丑又脏，赶紧赶走或者杀了，别让他靠近主子。”
这是皇帝人生之中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他这辈子走的太顺，他父皇也是子嗣稀缺，只有四个皇子，他生来就是太子。
到了他这里，这么多年后宫里就只有两个人怀孕过，如今就仅存一个女儿。
且后宫里距离上次有人怀孕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皇帝这些年早已不对子嗣抱有希望，为了社稷安稳，他便从宗室里过继。
这算是他顺遂人生里最大的不甘和挫折。
可如今皇帝被人用脚踢，还差点被人扒皮抽筋，拿到厨房去炖。
幸而跑的快，这才躲过一劫。
可那种面临死亡的恐惧感，到现在还压在他心里，让他惊惶难以安心。
他才发现原来他竟这般怕死。
好不容易离开沈府，躲在角落，又被一群公狗们围攻。
脖子、脑袋全被撕咬，太痛了，身无完肤。
皇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狗，但他记得国师说他今年命中有一劫。
他原本不信，此刻已经信了。
可皇帝到底是皇帝，在经历过震惊、恐惧迷茫和这一天的毒打之后，他已经接受事实。
求生是人和动物都有的本能，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回去，但他此刻心中还存有希望。
国师说过事情或许会有转机，那也代表着他还是有希望。
这个信念支撑着他。
如果这狗的肉身死了，他不清楚自己会不会魂飞魄散，他也不敢赌，为今之计便是先好好活下去，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