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着说着，忽地一停，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不可思议。
“你……你……”她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一步，指着黎默有些慌张。
“怎么了？”殷修迅速起身上前，将黎默拉到了身后，不解地凝视着大祭司。
“你！你是人！你的寿命是可以交易的！你的寿命也有尽头！”大祭司惶恐地指着殷修说着，然后迅速地看向黎默，“但你……你就不是……你的寿命，我无法交易……而且没有尽头……”
她记得，她很清楚，神与人在她眼里的区别。
她可以对所有普通的人进行寿命的取夺，但没办法对至高无上的神进行这样僭越的行为，所以当那个自称神的男人出现时，大祭司特意去验证过了，她一眼就知道，那不是真的神，他的寿命虽然是无限的，但确实可以取夺的，他是一个寿命无尽的人，但也仅仅是人。
可现在眼前之人不同，他是大祭司绝对无法撼动的存在，人即便拥有了赐予寿命或是取走寿命的能力，但终究还是一个人，是无法用神的力量，对神出手的。
“你不是人……你是神……”大祭司缓缓后退了一步，对黎默不可置信。
殷修若有所思，意识到大祭司是在他们身上察觉到了什么，随即淡然点头，“是的，他的确是神，我是他的大祭司，但这与我们此次来到长生城的目的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到此依旧是来传播召唤回神的仪式，因为……这种仪式也只有神知道。”
大祭司虽不可置信，但也终于察觉到了自己总感觉不太对劲的地方，是遗忘之城，遗忘之城的居民最开始又是从哪得知神的召唤仪式呢！如果那本身就是神带来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验证黎默身份是神的同时，也更加让大祭司坚信，他们说的话是真的，神之间的确发生了动荡，也的确有神消失了，现在所有区域的神都得通过召唤仪式回来。
同时……她也不得不接受那一条，旧神死亡，新神出现的说法。
“感谢神带来的恩泽，我们长生之城也一定能够召唤回神的！”大祭司再度见到神的出现，心情又激动又不安。
神终于回到世间了，所有区域的神也有办法再度出现，从前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只需要她展开召唤仪式而已。
“我这就去准备召唤仪式了，很快就好了！两位请随我到主城外来，召唤仪式很快就开始！”大祭司匆匆转身离开，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对两个人的态度也更是尊敬。
人是对自己发现的真相坚信不移的。
她认知到黎默并非人时，就百分百确认他是神，从而相信了从他这里得知的一切。
望着大祭司走远的身影，殷修抬眸看了黎默一眼，淡淡地道：“听到了吗？她说了，你是神。”
他侧头往黎默肩膀上靠了靠，“你本来就该是神，你不是怪物的。”
黎默垂眸，低头将下巴抵在殷修的额头前，语调里氤氲着柔情，“那都不重要。”
以前他会在意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归属所以迷茫寻求答案，可如今，他不需要了，他已经找到归属了。
“我只想跟男朋友继续刚才那个被打扰的亲亲。”
殷修一默，抬眸就能对上黎默热情的眼。
从前他读不懂这双眼睛看向自己时所包含的情绪，现在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在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