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前，那个人注意到了，每个人的脑袋上都爬上这黑漆漆的东西。
杀死他们这么多人，好像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当这群人意识到他们招惹到的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怪物时，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尖牙就在头顶，摇摇欲坠。
他们惊恐，他们害怕，但甚至连喊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寂静无声地消失在了这条街道上。
相比起之前留了两个视觉冲击比较强的无头尸体，这一次黎默是直接所有人都吞了，丁点不剩。
在远处的那些人看来，只是这大片的人在冲向黎默的瞬间，骤然消失，根本没有看到黎默吃人的全过程。
那么一大片人，说消失就消失，即便这一次没有残留下任何痕迹，他们都知道这不对劲，这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很恐怖的事，这种诡异的事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突然有人脑袋消失，亦或是一群人突然消失。
他们的目光缓缓地落到了站在大祭司门前的那个黑衣男人。
如若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神明的存在，他们一定会将黎默视为怪物，但这个世界是有神的，且他们对于非人异样的表现一直都视为神明的力量。
这一次，他们依旧如此。
“是那个男人让他们都消失了吗？”
“他不是人，他有力量，他是神吗？”
“有这么恐怖的神吗？”
“我不知道，但神让那群人消失了，那群遗忘会的人！你忘记他们之前都做过什么吗？！神让他们消失了！一定是神在惩罚他们啊！”
“对……你们说的对，一定是这样的，他是神，他是来遗忘之城的新神，他在惩罚那些人！”
遗忘之城的居民们自己心里都有一套说法。
但仍旧有些人在怀疑黎默的身份，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诡异的，让人觉得邪乎的神明，他们不敢冒然靠近。
“完事了吗？”躲在黎默身后的钟暮听到没什么声音了，忍不住开口悄悄地询问道。
“嗯。”黎默应声，胸腔部分还在不断地发出咀嚼的声响。
“都吃完了？”钟暮松开捂住小孩儿眼睛的手，自己也睁开了眼睛，但还是没敢往外看。
“剩了一点儿。”黎默淡淡地答着。
钟暮心想他剩的那点儿可能是之前只啃了脑袋的那两具，连忙挥手，“你快把那点儿也吃了，不要留两个尸体在地上，我都不敢出门了。”
“没有啊。”黎默侧身让开，露出了门口的画面，指着坐在地上面色煞白，瑟瑟发抖的人，“我剩了一个完整的。”
他就算不顾及钟暮害怕尸体，也知道正常的人类都会害怕尸体，那两个无头是用来吓唬之前那群人的，现在连那群人都吃了，他没必要留着那两个无头，就一起吃了，免得吓到屋子里的小孩儿跟女人。
钟暮睁开眼谨慎地往外探头一看，看到祭司的丈夫正吓得失神，坐在那盯着黎默满脸恐惧。
“他应该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黎默指着那个男人平静地说着。
钟暮这才后知后觉，这群人好像是来找祭司的，之前还在门口说什么一定要召唤出神明，结果目的也没说，行为也没做，甚至门都没进就被黎默团灭了。
钟暮都不知道他们是要来干什么的。
“我帮你去问问啊！”钟暮转头盯着屋子里的祭司，搓搓手，“我只是问问消息，不会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