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宋昭将若馨带回长乐宫后,见庭院里已经拢了不少蝴蝶。
蝶舞蹁跹,五彩斑斓,倒是夏日里难见的一抹好颜色。
若馨瞧着十分欢喜,便和云杉一并扑蝴蝶去了。
宋昭于宫中扫了两眼,似是没见到春花和秋月这两个宫女,于是问小福子,
“春花和秋月呢?”
小福子低声回话,“还能去哪儿?她们不在长乐宫,便是去了朝阳宫向皇上汇报娘娘的近况。奴才实在是纳闷了,您都这般了,皇上还要怀疑您什么?”
“他不是怀疑我。”宋昭冷嗤,“他那是自个儿心虚。”
小福子说:“可总有这两个眼线在眼皮子底下待着,娘娘一言一行都得谨慎,实在累得慌。不如奴才想个法子料理了她们?”
说话间,一只淡蓝色的蝴蝶落在了宋昭的衣衫上,
她轻抚着蝴蝶的翅膀,冷笑道:
“将死之人,哪里还需要你亲手料理?”
瑶华宫。
“滚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瑶妃在寝殿发了好大的脾气,将伺候她的宫人全都赶了出去。
她对镜自照,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脸,心下又是愤懑,又是屈辱。
说到底,云杉的那两巴掌倒还并非是瑶妃的心结所在,
她恨得,是宋昭对她的那番言语上的羞辱。
瑶妃看着自己脸上久治不愈的暗疮,又想起宋昭说这是花黄时,宫人们憋笑的嘴脸,心下愈发憋闷。
“啊!!”
她发疯似地抄起水粉盒子,朝着铜镜砸去,
铜镜碎裂之时,门外亦响起了一把银铃似清脆的女声,
“姐姐怎么动了这么大的脾气?”
瑶妃蓦然回眸,见是惠妃缓步入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
“谁让你进来的?给本宫出去!”
怎料惠妃非但不走,还合上了门,厚着脸皮走到她身旁的黄梨木椅上坐下,
“我知道姐姐今日受了委屈,所以特地来看姐姐。”
她于袖间取出了一方精巧的盒子递上前,
“这是上好的活血霜,姐姐用上一两日,便可将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消下去。”
“你”瑶妃一惊,又抚着面颊强作镇定道:“本宫没有,这是本宫自己不小心撞的!”
惠妃惋叹一声,心疼道:“姐姐就别说这样的话了。春澜都已经告诉我了。”
“告诉你?”
瑶妃看了一眼跟在惠妃身旁的丫头,
她个子矮矮的,长相也不算出挑,是哪儿哪儿都比不上从前伺候惠妃的婵儿的。
她问:“今日怎么不是婵儿跟着你?”
惠妃眸色一凝,伤心地说:“婵儿得了重病,已经殁了。春澜是内务府新遣来的宫女,我看她机灵,就让她先伺候着。”
瑶妃瞥了春澜一眼,“你说她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