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走到门前清了清嗓,扬声对外头说:
“这丑玩意儿睡着了,让乳母把他抱下去,别碍着本宫的眼。”
乳母得传很快便入内将襁褓抱起,临出门之际,又听宸妃不耐烦地说:
“往后他要再是哭闹,你们哄不了就抱来本宫这儿。在本宫面前,本宫看他还敢放肆!”
乳母弱声应着,抱着小皇子慌忙退下。
流玥瞧宸妃火气不减,便劝道:
“娘娘跟那个不入皇上眼的小家伙置什么气?要奴婢说也是娘娘心善,当初若直接将他送去避暑山庄,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宸妃白她一眼,“怎么?你在教本宫做事?”
“奴婢不敢!”流玥惶恐地摇头,“娘娘养着他也好,还能让皇上觉着娘娘贤德。瞧着现在皇上已经要给娘娘贵妃的位份了,如今皇后失势不得皇上待见,奴婢想着,等来日娘娘平安诞育皇嗣后,皇上龙颜大悦,只怕还会给娘娘抬成皇贵妃的位份呢!”
宸妃这才神色缓和了些,道:
“这眼瞅着就到了九月,天气也渐渐凉快下来。还有半个月就是皇上的万寿节了,六宫那些人准备的如何?你明儿个把献礼的名册给本宫递上来,皇后无能,本宫自得替皇上多多周全着。”
后来的大半个月,短暂的经历了两天秋老虎后,天气就彻底凉爽下来。
这段日子,萧景珩还是常陪伴在宋昭身边,她还有十来日就到了产期,萧景珩对她的事自然百般上心。
至于宸妃那儿,萧景珩也没有冷落,仍旧是两三日就会去陪她用一顿晚膳。
但若论起来恩宠,这几日新秀之中,也渐渐有人冒出了头来。
那人便是容悦。
萧景珩似乎很喜欢容悦,半个月翻了三次她的牌子,可谓独占鳌头。
这样的福气着实让旁人羡煞。
可天意总不遂人愿,
有时候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对于当事人来说,反而是晦气也说不准?
日子过得很快,
一晃就又到了萧景珩的生辰。
因着他今年需要避岁,所以生辰并未大操大办,只作寻常和后妃与几个亲近的王爷聚在一起。
寿宴之上,安王萧景琰作为与萧景珩最亲近的手足,自然也位列在席。
算来,宋昭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今日再见,他那副痞气不羁的模样,依旧瞧着让人讨厌。
席间众妃献技,各自送礼,好不热闹。
皇后久不曾与萧景珩谋面,今日为显帝后和谐,她仍旧坐在萧景珩身边。
堂下歌舞之际,皇后斟酒一杯相敬萧景珩,
“皇上,臣妾恭祝您生辰喜乐,万岁万福。”
萧景珩没应她的话,但也不好太拂她的面子,这杯酒到底还是饮了下去。
觥筹交错间,众后妃皆在向萧景珩示好,
新入宫的那些嫔妃也都有各自的看家办事,
不过她们讨好萧景珩是意料中事,凭她们做什么,宋昭只当她们是些个不入流的歌姬舞姬,瞧个乐子罢了。
然而出乎宋昭意料的是,今夜的容悦,似乎也与以往有些不同。
她嘴上说着不愿侍寝,又在暗地里吃着避子药断了皇恩子嗣,
按理说,以她的那份傲气,本应该不愿多搭理萧景珩才是。
可她今儿个却对萧景珩表现的很是殷勤,
连连敬酒不说,还又是献歌又是献舞的,好生一个大家闺秀,偏像是在有意作践自己一般。
且宋昭知道,容悦是不能喝酒的,
她两杯下肚就面色透红,再多喝些,只怕连走路都要走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