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痛得满地打滚,哭喊不止,
萧景珩走后,江德顺招手唤来了好几名宫人,面无表情地说:
“皇上的旨意你们都听见了?那便动手吧。”
几名宫人蜂拥而上,用糙布堵住了宋玥的嘴,而后将她当成烂泥一般踩在脚下,肆意蹂躏践踏。
处理完这事,萧景珩去了宋昭宫中。
他想看看,宋昭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会不会旁敲侧击的替宋世诚说好话。
然而今日他见到宋昭的时候,却瞧她看上去一副凄怆的模样,甚至在请安过后就这么呆呆地站在一旁,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萧景珩问道:“你怎么了?”
哪料这一问,宋昭却直接跪在了他面前,语带哭腔道:
“嫔妾有罪,请皇上降罪。”
萧景珩眉心微拢,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亲自搀扶,而是淡淡地说:
“有什么事起来回话。”
宋昭跪地不起,把头埋得很低,哽咽着说:
“嫔妾无颜面对皇上。今日嫔妾在皇上那儿得知了您会处置葛家的消息后,嫔妾私下里让人给长姐送去了一封家书。”
她说着俯首叩首,痛心疾首道:“有一事嫔妾欺瞒皇上已久。上回父亲来温泉山庄时,无意间向嫔妾透露了长姐与葛家长子暗通款曲,珠胎暗结的消息。可嫔妾非但没有将此事告诉皇上,还因为害怕皇上知道这件事后会迁怒嫔妾母家,故意隐瞒此事。”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宋昭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今日嫔妾更犯下大错,提前将此事告知长姐,以为只要长姐打了胎,就不会被葛家牵连。可嫔妾传信之后,心中却一直难安。皇上待嫔妾这样好,嫔妾却为了自己的母家而存了私心嫔妾觉得自己,实在是坏透了”
看着跪在他面前浑身发颤、泣不成声的宋昭,
萧景珩先是满腹疑窦,而后才觉得心疼的。
今日事,宋昭是绝对没有可能未卜先知的。
一来,送水车的奴才已经出宫,且全程都被江德顺的人盯着,不会给宋昭反馈消息;
二来,宋玥和葛仲奇被押入宫,更是秘密行事,走得都是戒严的重阳门,宋昭也不可能知道;
其三,御前知道这事儿的,就只有江德顺和小印子,这二人是连皇后和宁妃都无法邀买的衷仆,更不可能将消息私传给一个小小贵人。
如此,萧景珩才能确定,
宋昭今日对他的坦白,是内疚所致,发自内心。
此刻宋昭哭得他心都碎了,
哪里还忍心再责怪什么?
他忙俯身下去,将宋昭搀扶起身,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盈盈泪渍,
“别哭了,朕并未怪罪你。你担心你长姐,也是人之常情。且你长姐和葛仲奇的事,朕一早就已经知晓。”
宋昭眸底闪过惊诧的星芒,“皇上一早就知道?”
萧景珩淡淡颔首,又说:“今日,朕也叫了你长姐和葛仲奇入宫。方才他们当着朕的面,已经承认了彼此那些污糟事。朕严惩了葛家,至于你长姐”
他揽着宋昭的薄肩,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国有国法,她与宋世诚欺君罔上是铁证如山的事,朕不能因为宠爱你,便去宽宥她。但朕可以与你保证,你入了宫如今已是朕的后妃,从前往后,无论宋家闹出过什么荒诞事,朕都不会迁怒于你。”
萧景珩如此说,算是彻底断了宋昭为宋玥求情的路。
宋昭也只好说:“长姐确实是错了,皇上该怎么惩罚便怎么惩罚,嫔妾不会多问一句。而这件事,嫔妾也有错处。
嫔妾一时糊涂给长姐递了消息去,心中惶恐难安,只觉愧对皇上待嫔妾的好。所以嫔妾想子青罚俸半年,也当为此事长个教训。”
萧景珩其实一点也不恼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