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雀,敬你一杯。”谭敬军不爱说场面话,上前就是敬酒,话落便先干为敬。
苏清河眸底闪过一抹无奈,枉费她高价收罗来的好酒。罢了,喝得开心就好。
举杯,淡淡地朝谭敬军颔首。
随后,江锡也到了前边,脸上的疤痕因为笑而皱在一起。他近距离观察着所谓的地雀,沉下嗓子打招呼,“地雀,久仰。”
“江老将军,久仰。”苏清河微微站直身体,收敛几分散漫应答。
意料之外的,江锡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他微皱眉头,好似心存疑惑。
明明苏清河就是地雀,但为什么声音对不上?
江锡又借着询问代鹰计划的事,多次听地雀说话,发现这个声音多了几分机械感,似乎完全没有个人情感,毫无波动起伏。
正式开场前,地雀便与许多人见过一轮,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她始终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多数敬酒都被斑鸮和蔷薇拦下,苏清河也懒得应付。
渐渐的,其他人也不再上前。
致辞、复盘、分享、交流等一套流程走下来,苏清河不用演,眸光便已经冷到极致,淡淡烦躁感油然而生。
旁边的蔷薇,有些怕苏清河暴走,努力将上前的人都挡住,但架不住还有人敢询问地雀有关g国的计划。
好在有惊无险,平安熬到后半场的自由交流。
眨眼间,会场中少了个戴面具的人。
再细细望去时,确实只有蔷薇和斑鸮还在场,地雀不知所踪。
“低气压呀,低气压,下次还是我们自己来吧。”蔷薇将酒杯挡在唇边,低声与斑鸮说话。
斑鸮默默点头认可,“今天挡酒次数比我参加十场庆功宴都多,差点顶不住。”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彼此泛红的眼尾,不禁勾唇笑出声。
会场外,一辆低调的黑车缓缓驶离,道路两侧值守的人行注目礼。
苏清河随手把面具丢到角落,瘫倒在陆临的怀中,白皙的脸颊飘过一抹红晕,呼吸间弥漫着丝丝酒气。
陆临提前返回帝都,准备后天的家主祭祀,刚巧能接苏清河离场。
他调整坐姿,方便苏清河靠着更舒服,垂眸的目光中满是柔和。
苏清河抬头,眼前视线有些朦胧,看陆临脸都泛着温润的光,喃喃道出烂熟于心的名字,“陆临。”
简单两个字好似在喉咙滚了很多遍,发出黏腻的尾音。
苏清河努力眨眼,双手勾着陆临脖颈,半边身子倚靠着他胸膛。
“我在。”
陆临半抱着苏清河,感受着锁骨间温热的呼吸,将那块染上绯红色。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苏清河安心地闭眼,缓和着胃里翻腾的酒气,再开口时,好似又如平常般冷静。
“下次绝对不再参加庆功宴,最好连名字都不署。”
“同一个问题,几个人问,那酒杯都快怼到我脸上。严重怀疑他们想把我喝趴下,好拆穿我的身份。”
“在场个个都不好惹,奇睿阁至少一半多的任务都要跟他们打交道。”
“要不然,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术业有专攻,还是让他们俩参加吧。”
苏清河浅浅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