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看着他泪眼汪汪的样子冷嗤一声，又觉得好笑，便笑了。
他把手伸过去，轻而易举地将盖子扒开。
里边的小蝴蝶扑腾了两下，从瓶口钻出来向前飞去。
“小蝴蝶——”
小野抱住玻璃瓶喊着追了过去。
广场空旷平坦，他就用力地奔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不顾一切地跟在小蝴蝶后面，但最后，小蝴蝶还是越飞越远，离开他的视线。
就像季可爱同她妈妈的车子一样。
小野抱着瓶子站在原地望着，大口大口喘着气，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鹿之绫站起来走向他，见他的表情没那么丧了，不禁问道，“小野，你还好吗？”
小野转头看向她，眨了眨眼睛，道，“妈妈。”
“嗯。”
“我小、没用的时候要爸爸，等我长大有用的时候我还要爸爸！”
他特别大声地道，跟发誓一样。
鹿之绫刚刚坐在不远处，父子俩的对话断断续续飘进她的耳朵里，听到这话，她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收到。”
“我和妈妈结婚也要爸爸。”
等他有能力了，他会保护好每一个人。
“你也可以现在就收拾收拾自食其力去。”
薄妄慢悠悠地走来，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冷笑一声。
“……”
小野看着他铁青的脸努努嘴，真小气呀爸爸，就准他自己结婚，不准儿子结婚。
小野的情绪平复下来，鹿之绫才开口提回家。
薄妄看着想走在中间的小野同学，勾了勾唇，右手抓住他的手拉扯到一旁，自己走中间，左手牵着鹿之绫。
一家三口从广场上离开，往路边停着的车走去。
“我去实验室替你换药给你留下阴影了呀？”
鹿之绫仰头看向身旁男人英俊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没想到他会拿她来教育小野，让小野从朋友分离的难过中走出来。
闻言，薄妄低眸深邃地盯着她，像是要凝视进她的所有世界。
下一秒，他伸手环上她的手臂，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嗓音低沉，语气平静，“是有阴影，但最重要的还是给我上了一课。”
所以，老子学会的道理现在传给儿子了。
“……”
鹿之绫有些心疼，“我真不是为了故意反抗你们的做法才那么一意孤行，我就是……”
“就是蝴蝶在玻璃瓶里快喘不过气了，再不让你飞出去你会憋死在我们的保护下。”
薄妄抬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扬了扬眉，“老子懂。”
鹿之绫笑，“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他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淡，再没有当初动辄翻脸的样子。
“还不是鹿老师调教得好。”
薄妄又她往怀里搂了搂，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