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天明这么说，陈东也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对市里突然下发的命令很愤怒，但他也深深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现在除了替这位年轻有能力的领导感到不值，他什么都不能做。
刚要准备转身离开，不料却忽然被秦天明喊住：“等一下，还有个事，方琳那边有消息了吗，她有没有联系你？”
听到秦天明问起老领导外逃的女儿，陈东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歉意，急忙道：“抱歉，秦区长，这件事我应该主动跟你跟进汇报的，这段时间只顾着整理全区的政府债务情况，所以就给疏忽了，这是我的责任。”
身为领导大秘，多请示勤汇报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对于陈东而言，这种低级错误根本就不该犯的，更何况方琳的消息对于秦天明而言还十分重要。
道歉过后，陈东急忙补充道：“这阵子我一直在留意，但始终没接到方琳的来电或者消息，期间我也尝试给她那个号码打过，但一直提示关机。”
“秦区长，以我对方琳的了解，她如果看到省里那篇报道，应该第一时间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实在行不通这次她为何这么久没有任何反应，该不会……”
陈东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天他甚至想过最糟糕的结果，但同时又希望最糟糕的那种结果千万不要发生。
看出陈东的担忧，秦天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反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以你对方琳的了解，她的性格怎么样？”
“性格？”陈东不明白秦天明为何突然问这个，急忙回道：“方琳怎么说呢，她虽然是我老领导的女儿，但说实话我跟她的接触并不多，只知道东海警局的人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冰山警花！”
短短四个字，足以表达很多，秦天明顿时在心里也有了大概了解。
不过，更让他诧异的还不是方琳的性格，而是陈东话里传递的另一个信号。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方琳是警察？”
“是的，秦区长，我本来之前就想告诉你的，但想着这件事跟方琳手上的证据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当时就没提。”
陈东话音刚落，就立刻被秦天明打断：“不，你错了，这个消息很重要，怪不得省里那篇报道发出去这么多天，方琳那边却没有半点回应，看来她是把发侦查意识用在我身上了。”
怪不得方琳外逃了这么久，东海官场这些人丝毫没有她的半点下落，原来这个女人是专业的。
“秦区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
“很简单，你仔细想一下，咱俩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根本就不知道荣港区的水有多深？”
听到秦天明提及这些，陈东顿时面露愧疚，当时就因为他的这个想法，差点就让自己错过了一个好领导。
如今被秦天明这么一说，他顿时明白了：“秦区长，我懂了，方琳不是不回应，而是她在考验你？”
意识到这些，陈东忽然变了脸色。
本来还想着通过媒体给方琳传递信号，这样她手里的那些证据便可以被这位年轻的副区长所用，到时候不仅可以还老领导清白，甚至还能扭转荣港区的烂摊子。
可结果万万没想到，身为警察的方琳警惕心竟然这么强！
最关键，现在市里突然来这么一出，秦区长的处境会更加艰难，若是不知情的方琳万一误会，那想要拿到她手里那些关键证据岂不是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