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苍推门离去良久,萧崇羽还沉浸在刚才她称呼自己为夫君的喜悦中不能自拔。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般顺利就说服了苍苍留在自己身边,难不成是在做梦?
这般想着,萧崇羽伸手戳了戳自己的伤口,感觉到疼意才放下心来。
原本他是打算对萧崇岭斩草除根的,但既然苍苍替他求情,他就大发慈悲放过萧崇岭。
不过,如果不是萧崇岭如此冲动行事,怎么会被歹人抓住机会借机伤害苍苍?
萧崇羽已经派人去查那几个黑衣人的幕后主使是谁,不知为什么,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楚明月。
聂飞云匆匆回了护国将军府,直接进了楚明月的院子。
这里原本是他的院子,但自从成婚后聂飞云一直都宿在自己的书房,这还是自从成婚以来他第一次踏入这个院子。
楚明月正坐着出神,聂飞云踹门而入,把她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楚明月故作淡然,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谁惹你了?难不成是明日你的心上人要封后了,你到现在还接受不了吧?”
聂飞云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时冷着脸盯着她,楚明月只觉得灵魂都在发抖。
这是真正杀过人的人才能带来的感觉。
“我警告过你想怎么对付萧崇羽都可以,但是不要伤害她,看来你从来没有听进去。”
聂飞云站在楚明月面前,说的语气十分淡然,但比起从前那般喜怒形于色的样子,这样的他更加让人害怕。
楚明月不由得想起在迎仙酒楼的私牢里审人的聂飞云。
她试图否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伤害谁了?我做什么了?”
聂飞云讽笑一声: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他已经都查出来了,你买通杀手混进萧崇岭刺杀萧崇羽的刺客里,想浑水摸鱼伤害苍苍,你以为能骗过谁?”
楚明月的手在颤抖,面上还在强做淡然:“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我如果有本事参与陛下遇袭,还会和你成亲吗?”
“证据?那几个杀手都招认了。”
聂飞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如今他派来的人就在院子外等着抓你进诏狱。”
楚明月这才慌了:
“我我没有想害她的命,我只是想趁乱让她受伤,刺激景王我真的没有想害她的命!”
沈若梧和卢宁带人走进院子,直接将楚明月绑了起来:
“楚明月暗害当朝皇后,臣奉陛下的命令将她下狱,聂小将军,得罪了。”
楚明月一边挣扎一边朝聂飞云道:
“聂飞云!我是你妻子,你难道就这样看着我被抓吗?!我真的没有想害她,她一点伤也不曾受,你们凭什么抓我”
聂飞云担心她说出什么不能说的,皱眉道:“堵上她的嘴。”
很快,楚明月模糊不清的呼声就渐渐消失。
卢宁很快就带人回去复命了,沈若梧落后一段,对聂飞云道:
“你倒是好手段,这般轻易就摆脱了一桩不情愿的婚事,不过就因为你的挑拨,让楚明月对苍苍动手,差点害了她,还是她在萧崇羽面前为你和整个将军府求情,他才绕过你们。”
聂飞云攥紧拳头,此时也恨极了自己当时没有想到楚明月出手那么着急,不曾盯紧了她。
“你可要记得苍苍的恩典。”
沈若梧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才转身离去。
沈未苍的封后大典极为隆重。
萧崇羽又是祭天又是祭祖,整个封后大典比他的登基大典还繁复,整整持续了三天。
所有仪式结束后,他还举办了宫宴。
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坐在亲王之位上,露出一半的脸,只顾一杯杯地饮酒,自始至终不曾抬头看高位上的帝后。
萧崇羽看了他一眼,特意高举酒杯:“今日也算朕娶妻的大喜日子,诸位不必拘束,开怀畅饮,也来沾沾朕的喜气。”
萧崇岭攥紧拳头,这下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抢走了他的妻子,还要这般气他,萧崇羽果真可恨。
都怪他当初看不出萧崇羽的狼子野心,这才一败涂地。
良久,他才松开拳头,颤抖着手抚摸上腰间的荷包,咬紧牙关才能强忍住泪水。
封后大典的前一晚,他悄悄潜入坤宁宫去见苍苍,打算带她走,可苍苍却拒绝了他。
“景王哥哥,我不能跟你走,我现在是崇羽的妻子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捅进他的心口,然后就此插在心上,他每每想起,那把刀子就在心上反复旋转,让他疑心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或许是见他这般痛苦,沈未苍也有些不忍心: